印度主婦,勞動有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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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 2021 年,「男主外,女主內」的觀念似乎仍根深柢固。根據國際勞工組織的數據,全球女性花在家務等無薪工作的時間,每天平均多達 265 分鐘,較男性的 80 分鐘高出 3 倍。不過,印度一個新成立的政黨承諾,若在選舉勝出,將會給主婦「出糧」。家務勞動同樣有價的一天,終於有望來臨?

與全球很多國家一樣,印度約 1.6 億主婦平日包攬家中大小事務,上至管理財政,照顧孩子及親人,下至清潔整理、買菜煮飯、燒柴煲水。相較只有 4 分 1 男性從事無薪雜務,女性的比例高達 5 分 4 —— 她們每天平均會用 297 分鐘做家務,男性所花的時間則僅為 31 分鐘。

印度法律學者 Gautam Bhatia 主張,無薪家務屬於「強制勞動」。德里大學研究學者 Arpan Tulsiyan 亦認為:「承認無薪家務的價值很重要。」但沒多少人知道,其實在這半個世紀中,印度的法庭也曾對主婦所做的無薪工作判予賠償,只是這些判決都在她們死後才作出而已。

倫敦國王學院的法律系教授 Prabha Kotiswaran 指出,印度有法例規範路面運輸工具,並對輕率駕駛判處罰款。而在研究 50 多年來約 200 宗違反此法的案件後,Kotiswaran 發現若婦女死於車禍,法官會計算她們生前無薪勞動的價值,作為對家屬的賠償金額。她認為,這為「健全的家務薪金」建立了法律框架。

在計算主婦「工資」時,法官會作多方面考慮,包括死者照顧家庭的機會成本,即如果她並非無薪做家務則會做甚麼工作、該工種是否技術人員、兩者之間的最低工資差距,以及死者生前的教育程度等等,然後再按其年齡及是否已為人母,調整賠償金額。去年底,一名 33 歲已故主婦的名義上月薪被裁定為 5,000 盧比(約 530 港元),家屬可獲 170 萬盧比(約 18 萬港元)賠償。

Kortiswaran 表示,部分法院估算的賠償金額「微不足道」,但是「『承認無薪工作與其他職業等價』的原則,值得關注」。她認為律師們或會利用這些裁決,推動憲法和家庭法的發展,以在一般情況下承認主婦的無償工作。此舉不只為爭取主婦的薪酬,還屬於推動有薪家務運動的一環。

影星 Kamal Haasan 創立的新政黨 Makkal Needhi Maiam,也在最近發表的經濟政綱中,承諾讓主婦成為受薪一族:「過去未被認可、不曾獲利的工作若能支薪,家庭主婦將能獲得其應得的認可,我們的女眷可從而提升尊嚴。」當然,能否成事,還要先看該黨能否勝出明年的國會大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