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ubhouse:衝破土耳其言論的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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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耳其海峽大學學生在校外抗議,表達對新任校長任命安排,及有同學被捕的不滿。 圖片來源:路透社

在遭中國大陸封鎖之前,語音聊天社交應用程式 Clubhouse 為中港台用戶提供了一個罕有的機會,心平氣和地就香港示威、台獨、新疆西藏等議題表達立場及意見,述說彼此的真實經歷,被譽為內地言論自由的綠洲。無獨有偶,Clubhouse 近日亦因為土耳其海峽大學(Boğaziçi University)示威活動,成為當地言論自由的天堂

近月,土耳其總統埃爾多安任命親信 Melih Bulu,擔任伊斯坦堡頂尖學府海峽大學校長,為 1980 年軍事政變以來首位非校方挑選的校長,被質疑是干預學術自由,觸發校園內大規模抗議。本月初,警察包圍示威現場,移除障礙物並搜捕示威者。在主流媒體封鎖消息下,抗議行動幾乎因無人知悉及支援而要就此結束。

長久以來,土耳其都缺乏新聞自由,絕大多數媒體由政府屬下公司控制,報紙和新聞頻道則充當政權喉舌,提供單方面說詞。抗議者只能透過 YouTube、Twitter 等媒體平台,以及使用新平台 Clubhouse 作媒介傳播示威資訊,令全國人得知抗議的前因後果及現場情況。在不到 1 小時內,Clubhouse 一個聊天小組就聚集到 5,000 人,用戶開始提供示威現場的實時情況,讓收聽者得悉警察突襲及逮捕等資訊。

類似的聊天小組會進行數小時廣播,有些會持續一天或以上。隨著有用戶徵求帳篷、毯子、食物及其他必需品,平台成為了抗議活動中心。Furkan Dabaniyasti 是其中一個活躍聊天室的主持,他說:「我們在一個公開的論壇上,聚集了大學各個持份者,由學生、校友到學者也有,他們可以在此當眾討論所有事。我們支持為學術而抗爭,並就有可能採取的新行動進行辯論。」

數碼媒體專家 Yalcin Ari 指出,土耳其目前的政治環境兩極化,有助 Clubhouse 興起。因 7 年來當地各種政治事件已分化社會,平台正正為政見立場不同的人重新搭起溝通橋樑,「在聊天室內,他們互相傾聽對方的說法,發現可以找到消除分歧的共通點」。程式助人更開心見誠地面對以往在社交媒體上,看也不看就直接無視或封鎖的對象。而且,在聊天室中,一般民眾與著名新聞工作者同樣擁有發聲機會。

Clubhouse 之所以獲廣泛應用於抗議行動,其中一個優勢,是它能避免利益集團操縱大量假賬戶進駐。律師兼民主進步黨(DEVA)成員 Gulcin Avsar 表示,在海峽大學學生被防衛部隊帶走後,她就利用 Clubhouse 作為傳播新聞的工具:「我向外界傳達所有有關被拘留學生的資訊。這能消除毫無根據的謠言,例如有些人誤傳有學生腦出血(Cerebral haemorrhage),但實際上沒有人入院。」

Ari 認為,聊天室有助打破官媒建立的消息隔離牆,他說:「這有助公民社會就對大眾重要的問題,更有效地組織群眾及表達意見。」目前,土耳其不論是執政黨,還是反對派的政治人物,均開始加入平台,與民眾展開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