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ul Monday】身心障礙者釀製的手工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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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無業遊民、前成癮者及殘障人士等在大阪市西成區釀製的手工啤 Nishinari Riot Ale(西成ライオットエール)。 圖片來源:Derailleur Brew Works/Facebook

Nishinari Riot Ale(西成ライオットエール)可謂日本最搶手的手工啤之一,每月生產大約 6,000 瓶,總在網上瞬間售罄。而它的意外之處,在於釀造者為無業遊民、前成癮者及殘障人士,釀造地則為「三教九流」的大阪市西成區。兩者雖同被社會疏遠,如今卻因美味又時髦的精釀啤酒,重新融入社會,與大眾拉近距離。

以介護醫療、殘障者福祉為主的護理服務公司 Cyclo(シクロ),位處本地人也敬而遠之的西成區。該區聚集大批日薪工人,並曾發生多次暴動。Cyclo 社長山崎昌宣還指,當地仍有很多受毒癮或酗酒問題困擾的貧困戶,以及大批精神病患者或殘障人士。「近年,我們看到中心的客戶多了殘障者,當中很多即使有能力工作,卻找不到工作。我們認為他們也像其他青年一樣,可以學以致用。」

Cyclo 曾在 2015 年開設咖啡廳支援殘障人士就業,並鼓勵高齡日薪工人放下酒瓶,改喝咖啡,惟開業一年便結束。店員們雖獲安排其他工作,但與山崎及 Cyclo 其他職員喝酒時,會抱怨螺絲包裝及入信封等重複勞動令人提不起幹勁,還說:「我們造酒好了。我們最了解酒嘛。」2018 年春季,山崎獲銀行貸款及相熟酒廠協助,成立釀酒廠 Derailleur Brew Works,並生產出首批美式淡啤。

Derailleur Brew Works 釀酒廠的從業員。 圖片來源:Derailleur Brew Works/Facebook

釀酒廠僱用的人士,多為有智力或肢體障礙者,參與釀酒、入瓶、貼商標到銷售、送貨,以及 3 間附屬酒吧的樓面工作。51 歲的馬上悟經 Cyclo 介紹加入釀酒,酗酒的他直言:「手工啤熱賣,讓人高興又起勁。為免遲到,我可以忍住晚上不多喝。」66 歲的上園廣海則因愛喝啤酒,於兩年前主動報名。「做喜歡的事,所以很拚命。」他還自傲:「推薦 Riot Ale,總之就是好喝。」

全職員工實行四天工作制,兼職則可按其殘疾及精神狀態作彈性安排。山崎解釋:「從業員中最多是吸毒過量的癮君子,承受吸毒造成的身體及精神傷害。他們入職之前,整天無所事事。而有些人無法專注,一天只能工作 30 分鐘。」但憑著眾人的熱情和「經驗」,釀酒廠的出品廣受好評,在前年的 Japan Great Beer Awards 贏得 7 個獎項,並在 International Beer Cup 2018 榮獲兩個銀牌。

過去 20 年,社會對西成區的負面感覺已經淡薄起來,卻仍難洗脫治安欠佳的刻板形象。偏偏山崎等人則以「西成暴動」為旗下招牌手工啤命名。他解釋:「並非要為西成洗白,而是希望營造更多不同形象。」隨著 Nishinari Riot Ale 的成功,山崎計劃今年內於東京及福岡增設直營店,新工場將在本月底投入運作。「若能讓消費者直接選購商品,(當從業員的)那些大叔也會很高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