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特爾特離開以後,菲律賓不再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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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 年杜特爾特任內,菲律賓的反中國示威。 圖片來源:Jes Aznar/Getty Images

2016 年,杜特爾特勝出菲律賓總統選舉;2022 年,杜特爾特總統任期將屆滿,且不可連任。杜特爾特就任初期曾矢言要與美國分手,跟中國結盟,但過去一年,菲律賓政府對中國的態度似乎出現重大轉折。去年 9 月,杜特爾特本人在聯合國大會上更聲言「反對破壞南海的企圖」。當地地緣政治學者 Richard Javad Heydarian 預計,杜特爾特之後,菲律賓政壇將不再親中。

杜特爾特當選之年,不少人視這位總統崛起為中國的機會。昔日,杜特爾特確曾反復強調反美、親華主張。但五年時光過去,Heydarian 認為期間中國在南海的舉動、挑戰菲律賓在國際規範下堅持的海事主張,均令杜特爾特本人無法在外交上,推進仰仗中國的政策議程。與此同時,菲律賓國防相關機構,正強化自身與美國的關係。

Heydarian 指,過去杜特爾特天真以為,在關鍵事務上向中國讓步,例如淡化 2016 年南海仲裁案、減少跟美國的安全合作,便能換取對方連串承諾。但直至目前,杜特爾特任期步入最後階段,中國的承諾仍未見兌現,國內亦未有來自中國的大型基礎設施投資。同時,中國進一步將南海軍事化,又在菲律賓宣稱的領海加強部署海上民兵,皆反映省長出身的杜特爾特,政治上沒有足夠能力判斷地緣政治挑戰。

2017 年,杜特爾特在菲律賓參觀來訪的中國軍艦長春號。 圖片來源:SIMEON CELI/PPD/AFP

杜特爾特任內雷厲風行發動甚具爭議的毒品戰爭,彷彿顯示自己牢牢掌握權力。但 Heydarian 認為,外交政策方面,杜特爾特從未全權掌有相關權力,致使他不時要與華裔菲律賓商人社群,以及強大的國防機關等力量抗衡;而在外交政治上受限制,亦解釋了其內閣出現的矛盾論調。Heydarian 指,杜特爾特不得不經常調整自己的措辭,藉此平衡國內公眾輿論等各方力量。

美國智庫蘭德公司(RAND Corporation)高中防務分析專家 Derek Grossman 則表示,雖然杜特爾特仍希望菲中保持和平關係,但面對過去兩年中國雄心勃勃的姿態,杜特爾特現時亦承認北京已成為一個問題,而尋求華盛頓盟友幫助,便是解決問題的方法。Heydarian 舉例,美菲兩國正就續簽「訪問部隊協議」(VFA)談判,該協議讓美軍能進入菲律賓。杜特爾特去年 2 月曾表示要終止協議,惟及後又暫停終止。

Heydarian 批評杜特爾特過去天真,但也肯定其在任內,將外交政策辯論導向交易語域,改變了該國數十年來的外交策略。他預料,不論繼任人為中間派還是自由派人士,日後與美國打交道時,均會更傾向從實用主義出發、強調菲律賓的獨立自主。假如該國傳奇拳王、現任參議員 Manny Pacquiao 成為下任總統,就有可能對中國採取更強硬的路線。有指杜特爾特女兒 Sara 亦是潛在總統參選人之一,但即使 Sara 成為總統,Heydarian 相信菲律賓政府對中國卑躬屈膝的態度、未夠成熟的戰略,亦會成為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