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錢湯如何吸引年輕一代新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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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黃金湯的顧客。 圖片來源:黄金湯(墨田区)/Facebook

日本影視作品有時會出現角色們到公共浴場「錢湯」洗浴的場面。現時,幾乎家家戶戶都有浴室,源於 16 世紀末江戶時代的錢湯亦顯得凋零。近年,一些錢湯開始改變裝潢、增加其他附設設施,以促進社區交流為定位,嘗試吸引年輕人體驗傳統沐浴文化。

日本最早出現的公共浴場,本來只是佛教寺廟的附屬設施。錢湯則在東京前身江戶的密集、骯髒環境下面世,解決了個人清潔需求。即使來到 1964 年東京舉辦奧運會之年,當地亦只有 3 分 1 家庭居擁有浴室,浴場仍能發揮作用,成為不同階層人士共聚的場所。

攝於 2018 年,東京一家經典錢湯,澡堂內的裝潢,可見大幅富士山壁畫。 圖片來源:Oleksandr Rupeta/NurPhoto via Getty Images

據著名私人旅遊指南出版社「孤獨星球」(Lonely Plane)在 2017 年出版的東京旅遊指南介紹,1968 年,僅東京一地便有 2,687 家錢湯,2017 年只有約千家。2020 年,東京錢湯僅餘不到 500 家。絕大多數人都能在家中洗澡,確實沒有出門找錢湯的必要。不過,自 2019 年起,東京經常前往錢湯洗浴的人數有輕微回升,打破持續數十年的下跌趨勢。錢湯有重新受歡迎的跡象,得力於新一代經營者的改變。

2020 年成立、旨在保護錢湯文化的錢湯町(せんとうとまち )代表理事栗生遙(栗生 はるか,音譯)認為,今天的澡堂「愈來愈難以純粹澡堂的形式生存」。繼承上一代的年輕錢湯經營者亦認為,錢湯需要以社區發展為本。2015 年接手京都一家錢湯的湊三次郎,便會在錢湯舉辦音樂會、跳蚤市場,以及通過線上廣告吸引新客戶。去年疫情大流行前,錢湯每天接待的客人,已從每日 70 人增至約 250 人。以往高達 8 成的顧客都是長者,現在 20 至 30 多歲的顧客群,已佔約 6 成。

星余里子為黃金湯設計的富士山壁畫。 圖片來源:黄金湯koganeyu 錦糸町銭湯&サウナ/Twitter

現年 41 歲的東京大黑湯第 3 代店主新保卓也,亦為另一家有 88 年歷史的錢湯黄金湯大翻新。除了引入商品販售及通宵營業,新保還找來藝術家高橋理子和建築師長坂常工作室 Schemata Architects 合作,重新設計及裝修錢湯。煥然一新的黄金湯,保留傳統錢湯特色風格之外加入現代元素,亦請來人氣漫畫家星余里子設計新的富士山壁畫。

此外,黄金湯還新建柏木桑拿房、酒吧,並定期舉辦活動。不少錢湯客人年齡較大,新保便想到播放黑膠唱片吸引新舊顧客。他形容:「黑膠話題,是年輕與年長顧客對話交流的絕佳起點。我相信錢湯能成為所有客人彼此溝通的重要橋樑。日本人都熱愛沐浴文化,愈來愈多海外人士也對此感興趣。」受疫情打擊,新保承認最近生意難做,「但錢湯是一項長期業務,我們展望的是下一代人,不是短期的明年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