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般的日本列車,淪為隨機殺人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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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Kyodo News via Getty Images

東京奧運臨近尾聲之際,當地發生駭人聽聞的血案。上週五晚,一名 36 歲男子在行駛中的小田急線電車,以刀刺傷多名乘客再企圖縱火,造成 10 人受傷。事後他指襲擊對象「是誰也好」,還說「電車內人心鬆懈又無處可逃,可以大開殺戒」。鑑於過去亦有多宗於鐵路作案的殺傷事件,這次不禁再令日人疑慮:密室一般的列車車廂,是否淪為隨機殺人舞台

快捷便利的日本鐵路,有其揮之不去的陰影。先是 1995 年東京地鐵沙林毒氣事件造成 14 人死數千人傷,至今仍然令人心寒。到了 2015 年,一位老翁於行走的東海道新幹線內,淋油自焚身亡,並造成 1 死 28 傷。3 年後新幹線再有隨機殺人案,時年 22 歲的青年在車內持刀亂砍導致 1 死 2 重傷。至於上週的肇事小田急電車,屬快速急行班次,最多不停 10 個站,8 分鐘後才會再開車門。

由此可見,這些命案有著兩大共通點 —— 逃不出去的高速列車,早有預謀的作案手法。

其實,為了堵塞保安漏洞,早在 2018 年發生隨機殺人事件後,國土交通省已修改行政命令,禁止攜帶未有包好裝箱的刀具進入車內。JR 東日本亦從該年度開始,為所有新車裝設閉路電視,並對主要車站及沿線進行監控。為配合東奧,鐵路公司更從上月起獲准檢查乘客的手提行李,以及把拒絕檢查的乘客帶離車廂及站內。但為何依舊無法防患未然,又再發生列車殺傷事件?

根據「朝日新聞」分析,光是實時確認車內情況,便已很難辦到。一名有駕駛經驗的私鐵人員指出,「行駛期間難以回頭查看現況,加上考慮到行車安全,司機亦難制服犯人」,又指「受訓時也沒設想有人會揮刀施襲,所以現時並無具體應對方法」。其次,鐵路服務重視便利且乘客眾多,有 JR 公司的內部人士坦承,在繁忙時段的電車及地鐵,不可能逐一檢查通勤乘客的隨身物品。

「每日新聞」亦報道,上週發生襲擊案的小田急電車,雖已在人多的新宿站及 10 個鄰近奧運場館的車站加強保安,但未有檢查隨身物件。鐵路公司解釋,「將具體檢討便利性及檢查方法等等」,今後亦會加緊巡邏,以及增加查看閉路電視的頻率。但有國土交通省關係人士承認:「像肇事現場般的通勤電車,實際上難以檢查行李。只能增加車站的閉路電視,以『看得見的保安』來加強阻嚇作用。」

日本大學危機管理學部教授河本志朗對反恐對策素有研究,他建議:「若要提高閉路電視防止罪惡的效果,鐵路公司有必要利用車內廣播,多加提醒乘客正受監控。」他又提議,應把通報裝置放在當眼處、簡單易明地介紹使用方法,並就緊急停車及職員應對作模擬訓練。至於乘客方面,河本認為「最近幾乎人人都盯著手機,若多留意四周,或可在看到凶器的時候,及早察覺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