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過勞自殺】誰都有可能被壓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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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Kiyoshi Ota/Bloomberg via Getty Images

在 2015 年的聖誕節,新入職日本知名廣告公司電通、年僅 24 歲的員工高橋茉莉(高橋まつり,音譯)不堪嚴重超時工作而了結生命。她生前過著嚴重疲勞的生活,平均每日只睡 2 小時,更試過一個月加班 130 小時,事件引發社會對「過勞自殺」的關注,但過去數年間,此類職業傷害仍不斷發生。就此,日本政府日前訂定彙集過勞死、過勞自殺現狀以及政府防止措施的新版「過勞死等防止對策白皮書」。

白皮書分析了 2012 至 17 年間抑鬱症等精神疾病發作,並被認定為工傷事故的 497 名自殺者中,由發病到死亡相隔天數比例最高的是「6 天以下」,為 47%,另外有 19% 是 7 至 29 天內身亡,15% 則是在 30 至 89 天內。報告反映出長時間工作、職權騷擾等情況,令員工身心受壓而誘發精神疾病,有機會在短時間內奪去他們的性命。

像 2019 年日本旗艦電機製造商東芝旗下的 Toshiba Digital Solutions Corporation,30 歲系統工程人員安部真生過勞自殺後,家人曾呼籲:「無論誰都可能出現這種情況。若職場出現正在受苦的人,請伸出援手。」19 年 11 月 2 日是安部的 30 歲生日,當時他仍有回覆家人的 Line 短訊祝福,但兩星期後他就在公寓跳樓身亡。川崎南勞工標準監察署已確定安部是死於工傷,該署判定,長時間進行過於繁重的工作是引致他患上抑鬱症的原因,發病時期就在其死前數天。

安部在 15 年於東京大學研究生院畢業後加入公司,更因擁有外語能力,曾代表公司在 2016 年七大工業國組織會議上擔任口譯工作,在家人眼中,當時的他工作非常充實。但安部在 19 年 4 月轉職護理數碼服務系統開發部門後,就開始凌晨回家、晨早又上班的生活,10 月開始對身邊人訴說自己有胃痛及失眠問題,但並未求助於精神科。那時安部一個月就超時工作達 100 小時。其母宏美說:「公司只關心工作進度,並不關心員工的身體狀況。員工在意識到壓力過重之前,不論是精神還是體力都已被耗盡。」

父親晉弘從安部的同事口中得知,安部在死前 6 日因為自己工作的過失而表現得情緒低落,在當月 13 日的會議中亦負擔太多工作,同事認為如果他將工作交予其他人一起分擔會較好。安部死後,他的父母常聽周圍的人形容:「安部是一個認真的人。」但宏美坦言:「明明逃避就好啦、辭職不就好了嗎…… 但我們不應將之歸咎為個人問題,問題在於這間公司將業務集中於一個人身上的工作方式。我們希望這間公司可以變成令人安心、懷抱希望地工作的公司。」

為防悲劇再度發生,過勞死律師團全國聯絡會議秘書長玉木一成建議:「希望上司或同事、家人不要看漏身邊的人說話或笑容減少、出現睡眠問題或食欲不振等症狀。經營者或管理層應適當管理員工的工作時間,必須要防止員工工作量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