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特女性工作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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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利雅得一個大型購物中心內,化妝品店女性職員為顧客噴香水。 圖片來源:路透社

在沙特阿拉伯首都利雅得市中心,Reham Al-Ahmed 從一輛共享的士下車,走進購物中心,她每星期有 4 天會在那裡銷售化妝品。高中畢業的 Al-Ahmed 是家中首位有工作的女性。雖然父母不希望她「拋頭露面」,但首都的生活成本變得難以負擔,而且家中還有 5 個年幼的兄弟姐妹,最終只能妥協。隨著當地徵收新稅項及政府削減補貼,愈來愈多家庭要依賴女性外出工作幫補家計。當地女性可藉此在受保守傳統束縛的國家中,爭取一個新位置

現年 24 歲的 Al-Ahmed 選擇在一間以女性客戶為主的商店打工,以減輕父母對其與男性接觸的憂慮。她說:「我過去常常為向父親要任何東西而感到內疚,現在我很自豪自己可以幫助家人。」現時,每天都有數千女性在全國各地工作,這可歸功於王儲穆罕默德(Mohammed bin Salma)正領導為國家現代化而進行的改革「2030 遠景」,鼓勵更多女性投入工作市場。

雖然男性仍控制著主要權力,像國王薩勒曼(King Salman)的內閣或高級顧問中就沒有女性,沙特協商會議(Shura Council)顧問委員會 150 名成員中,只有 30 名女性。但現在女性已佔沙特勞動力的 33%,幾乎是 5 年前的兩倍,她們在餐館、超市、會計及平面設計公司從事以前僅限於沙特男性及移民的工作。

以往只有少數婦女可以在當地打長工,她們通常擔任教師或醫務人員,而且必須遵守性別隔離規則。但隨著放寬讓男女可以共處、女性可駕駛及男性監護制度方面的限制放寬,企業也因此招聘更多女性。政府在 2011 年開始要求私營企業聘請當地公民提供更多性別中立職位,以取代廉價外勞,經濟學家 Jennifer Peck 說:「現時很多女性從事的工作,以往都由非沙特人佔據。」根據她的研究,私營部門的沙特女性人數從  2010 年的 56,000 人,躍升至 2021 年的 935,508 人,並且數字繼續攀升。

不過,當地女性求職仍是處處受制肘。現在 33 歲的 Ghada al-Salman,大學畢業後於保守派核心地區卡西姆(Qassim)努力尋找工作,但無功而還。後來她轉向烘焙業,最終開設 3 間商店,擁在 45 名員工,成為當地為數不多的女性企業家。她坦言:「沒有我的父母,我也不可能做到。這裡大多數父親仍然不願意讓女兒整天和男人一起工作;即使她們已是老闆,即使她們戴著面紗。」而且就算 Salman 戴著全臉罩及身穿黑色長袍,仍經常受年長保守人士警告。目前,當地女性失業率仍徘徊在 18% 左右,是男性失業率的 3 倍多。

Peck 指出,即使改革令女性更有自主權,但有些僱主在招聘時仍會要求女性獲得男性監護人的批准。而且其研究小組訪問 400 家公司,即使 3 分之 1 受訪公司表示女性的工作效率更高,惟幾乎所有公司都表示沙特女性的工資較低。但對於許多沙特女性來說,這只是剛起步需要面對的困難。Salman 說:「年輕女性總是問我,她們如何才能做到我所做的。我告訴她們,10 年前這不可能。但現在,未來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