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經濟陰霾下,澳洲就業空缺為何再創新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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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月 6 日,新南威爾士州拜倫灣一間酒店門外張貼了招人告示。 圖片來源:James D. Morgan/Getty Images

疫情持續差不多兩年,大大打擊全球經濟。經濟倒退,人們減少消費和投資,一般而言可能會推高失業率,可是澳洲卻剛剛相反,就業空缺數字持續高企。墨爾本大學經濟學教授 Jeff Borland 就在學術網站 The Conversation 撰文,分析這個吊詭的現象。

彭博社報道,澳洲高壓的封城措施令國家經濟再次陷入倒退,今年第三季國民生產總值預料下調 2.7%,是疫情爆發以來第二大跌幅。不過,澳洲統計局公佈了今年第三季的就業職位空缺數字,總數大約為 33 萬,按年增長 61.8%,整體空缺率約為 2.5%,為 1970 年代以來最高水平。Borland 表示,就業空缺高企通常反映兩大問題,一來單純是長久以來的勞動力不足,老闆請不到人;二來是勞動市場結構出現問題,技術需求和人力資源錯配,導致老闆請不到對的人。

不過上述假設,都是應用在國家處於正常狀態的時候。Borland 認為這次就業空缺新高,很大程度緣於疫情帶來的影響,而非勞動市場的結構性問題。過去近兩年,澳洲的就業數字猶如過山車一樣,疫情剛爆發時,封城措施打擊生意,大量職位流失。不過疫情明朗後,澳洲放寬抗疫措施,經濟又一度報復式增長,雖然經濟仍未如疫情前,就業職位數字仍然在短期內急增,而老闆往往需要時間才請到人,於是情況就反映到統計數據之上。

另一個令澳洲頭痛的問題,是國際人口流動有阻滯,特別是短期外來勞工,例如國際學生和工作假期計劃申請者。根據 2016 年的官方數字,澳洲有三個行業特別依賴短期外勞,分別是「食物貿易和製備」(如農莊),佔行業職位 20.4%;其次是「清潔及洗衣業」,約有 19.3%;接下來是「餐旅業」,大概是 18.3%。疫情令外勞難以甚至無法抵澳,對比 2021 年 5 月和 2019 年全年平均,上述三個行業的出缺率都急增一倍。

一般而言,就業空缺數字偏高,勞工供不應求,會推高工資水平。可是,澳洲工人這一次又不太受惠。Borland 提到現時空缺率最高的三個行業,「專業、科學及技術服務」(3.5%)、「建築」(2.6%)以及「住宿及餐飲服務」(2.6%),工資確有些微增長,整體來說就不見得有明顯升幅。到 2021 年 6 月,澳洲的失業率近十多年來首次回落到 5% 以下的水平,可是當個經濟季度,工資水平只錄得 0.44% 的微薄增長。

其中一個解釋,是老闆在疫情期間解僱員工後,當生意機會回來時,他們只是打算又或者已經招聘舊員工,這批員工通常以接近原薪復任,老闆就不用高薪搶人。再者,工資亦關乎對就業市場的期望問題,很多人認為疫情對勞工市場的影響終將消散,屆時澳洲的職位空缺率就會下降。Borland 認為,工資要有長遠升幅,始終依賴政府和聯儲銀行共同努力,長期把失業率保持 4% 或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