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人道果園:折磨樹木,用意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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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州大旱,部分農戶不得不移除需要大量灌溉用水的杏仁樹。 圖片來源:Justin Sullivan/Getty Images

加州擁有超過 7 萬個農場,貢獻全美國 3 分之 1 的水果及堅果,包括每年生產總值 60 億美元的杏仁。惟 2020 至 21 年,當地經歷自 1977 年以來最乾旱的一年,1,500 座主要水庫儲水量按年急降一半,加劇地下水危機,州政府亦只得對農業用水開刀。氣候問題日漸嚴峻,有科學家就透過「酷刑果園」(Torture Orchard),以不澆水、高鹽度土壤等種植手段「折磨」樹木,迫使樹木在苛刻的環境下設法生存,以找出最強壯、最高產量的基因。

果樹與堅果樹的經濟壽命為 40 至 50 年,但在氣候危機下能否撐得到半個世紀,仍是未知之數。加州大學戴維斯分校植物科學系教授 Pat J. Brown 就於被稱為酷刑果園的大學實驗農場中,觀察 20 個不同品種的樹木究竟能忍受多大的折磨,當中包括開心果、杏仁、核桃和石榴等。

酷刑果園曾於秋天種植開心果,翌年 5 月開始拔掉灌溉設備,整個夏天停止澆水。Brown 說:「我們想看看誰能活下去、誰會死。」結果發現,所測試的開心果樹非常耐旱,對因而導致的高鹽度土壤亦具抵抗力。果肉雖然較瘦,可是「它們全都活過來了」。

每個樹種對土壤中的含硼量、鹽度等反應不盡相同,開心果可以存活下來,胡桃樹卻在高鹽度試驗中全數枯死。Brown 解釋:「氣候變化下,每一棵樹都有其致命弱點。」開心果樹就需要在經歷嚴寒,才能於春季正常開花。

不過,有別於實驗是測試單一種子長成的作物,多數商業果園的樹木都以嫁接方式(grafting)繁殖,即把植物移植到另一種類型的原種上。嫁接的根部砧木(rootstock)能支撐不同的接穗(scion),結合後形成植株生長,好處是可選擇最耐旱、耐鹽的砧木、以及早結果、果實大的接穗。嫁接植物同樣要面對氣候考驗,但所需的生存條件,與實驗果園內的作物自然不一樣。

另外,Brown 提醒,雖然加州共有 31.2 萬英畝土地種植開心果樹,卻僅用上 6 個不同基因的砧木,故有需要培植新品種,「那怕只找到一個基因變異(variant),能讓你少用 5% 灌溉水,那些少用的水,都是我們『免費』獲得的」。研究團隊將繼續找出砧木的壓力點,研發新品種,以拯救當地農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