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連斯基的表演造詣,如何幫助烏克蘭抗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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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戰後,澤連斯基拍片表明不會撤離,將會與軍民共同守衛基輔;圖為 YouTube 截圖。

要數當今全球風雲人物,烏克蘭總統澤連斯基(Volodymyr Zelenskyy)當之無愧。有媒體分析指出,他之所以是稱職的戰時領袖,多得他豐富表演的經驗,善用戲劇手法向世界傳遞訊息,贏得西方領袖和國際支持;他熟習社交媒體操作,更使他能夠用貼地手法穩定人心、激勵軍民士氣。

歐盟領袖上星期聚首一堂,討論該如何制裁俄羅斯,但「華盛頓郵報」報道,當時有部分歐盟領袖尚有疑慮,盛傳其中包括德國總理蕭爾茨(Olaf Scholz),直到澤連斯基加入電話會議,熱切地懇求歐洲領袖支援烏克蘭,經歷 5 分鐘的遊說,會議氣氛就開始轉向。

根據與會的歐盟官員轉述,澤連斯基的通話「非常富感情」,他清楚傳遞出訊息,證明烏克蘭人「正為歐洲理想而犧牲」,還在通話結束前提到,這可能是他臨死前最後一次通話。據知,這段對話扭轉了歐盟領袖的態度,推使他們同意把俄羅斯銀行逐出 SWIFT 金融系統。

在某個層面上,政治是一門表演藝術。Vox 新聞指出,普京素來是國際政壇的資深表演者,經常發放赤膊照片,展示自己在肉體和精神上的壯健,證明自己不僅僅是政治領導人,還是陽剛男人的象徵。不過,自從普京對烏克蘭單方面開戰後,澤連斯基便一直善用社交媒體,以富感染力的方式向世界發表感性宣言,令自己成為抗戰的主角、對抗歌利亞巨人的大衛,風頭完全蓋過普京。

在戰前,主流傳媒經常會批評,澤連斯基甚少與記者交談,但這其實是社交媒體世代領袖的通病。自青少年開始,他已經創作喜劇,又憑藉政治喜劇「人民公僕」(Servant of the People)登上演藝事業巔峰。我們不難想像,有豐富表演經驗的他,為何往往繞過主流傳媒的中介,選擇用 YouTube 和 Facebook 平台直接表達自己的想法。

2 月 24 日澤連斯基發放片段,呼籲俄羅斯人民站出來,對抗發動戰爭的普京。美國前電視台編輯 Emily VanDerWerff 指出,其演繹手法打破不少政治演講傳統 —— 他沒有學普京坐在辦公桌後,也沒有學拜登站在講台後,避免了拒人千里的觀感;他甚至不是站在鏡頭中央,而是站在鏡頭的左邊,沒有手持講稿,直接說話,背景有淺景深的烏克蘭地圖和國旗。這種對鏡頭語言的講究,超乎傳統政治領袖,反映其對影像媒體的敏銳觸覺。

戰爭爆發後,俄軍兵臨城下,澤連斯基以手機在街頭自拍,又在政府官員相伴下說:「我們都在這裡,捍衛我們的獨立、我們的國家。我們將堅持下去,榮耀歸於捍衛我們的男女,榮耀歸於烏克蘭,榮耀歸於英雄。」雖然拍攝成本低廉,但選擇以戰時基輔街頭做背景,而不是瑟縮在總統辦公室或防空洞內,令他利用影像表現出戰時領袖與人民並肩作戰的承擔,對於烏克蘭人民和國際社會而言,同樣別具感染力。

德州大學奧斯汀分校新聞學院助理教授 Samuel Woolley 向「華盛頓郵報」解釋,其作為演員的經驗,使他擅長面對鏡頭和表演,有助其危機管理。雖然戰前民意支持度低落,但澤連斯基在戰時發揮自己的優點,民意認可程度隨之飆升。「政治是一場表演遊戲,特別是今天的政治。這是一場知道該說甚麼、何時和如何說話的遊戲,而他似乎百發百中。」

事實上,澤連斯基絕非完美的領袖,戰前他亦曾經面對貪腐指控,但無可否認的是,他是非常稱職的戰時領袖,能夠激發同胞士氣,贏得國際社會認可,懂得帶動互聯網話題。世界很多領袖都在自身崗位努力,但沒有多少人像他般成為國際政治明星,並以此左右國際政治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