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yashi:佐渡金山與軍艦島 —— 日本文化遺產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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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於日本新潟的佐渡金山。

日本執政黨的自民黨在上個月的會議中,決定將「佐渡金山」上交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推薦成為世界文化遺產。有關決定觸碰了韓國的神經,成為了第 N 次日韓的政治衝突。中國也趁機參了一腳,外交部發表聲明贊同韓國的立場,批評日本是「無視鄰國的痛苦記憶」。

佐渡金山是一個位於新潟的金銀礦地,主要在 17 世紀開始大規模挖掘,成為江戶幕府的重要財政來源之一。大概在 2000 年代後期,日本開始出現佐渡金山「世界遺產化」的可能性,最後以「以金為中心的佐渡礦山遺產群」為名,記錄在日本的暫訂名錄。其之所以會成為新一輪的日韓衝突點,是因為曾經的經營者三菱礦業,在二戰期間徵用了大量朝鮮人為礦工。當然徵用工普遍而言並不止朝鮮人,還有在其他亞洲國家的人口。事情聽起來很熟悉,是因為包括「軍艦島」在內的「明治日本工業革命遺產」在近十年前的申請過程中,相似的爭論早已經出現過。同樣是三菱礦業,同樣是朝鮮人徵用工。

日本見慣做熟,很懂得怎樣在程序上迴避歷史和政治的爭議。上交聯合國的「佐渡金山故事」只包括江戶時代的歷史,明治往後的歷史並不在文化遺產的文件中。把文化遺產的「應聘履歷」縮減,只要不進入明治往後的時期,就可以在名義上跟二戰的歷史沒有關係。

位於日本長崎縣的軍艦島。

相同的操作早在「軍艦島」已經出現過,當時申請的歷史年期只到 1910 為止。於是只停留在「工業革命」發生的時刻,而不需要處理後來軍需工業的歷史。然而吊詭的是,島上的鋼筋水泥住宅建築是 1914 年才開始建立,即意味著大家今天所見到標誌性的大樓廢墟,以及幾近所有地表建築,其實都不屬於「文化遺產」。雖然在旅遊宣傳的時候,你不會看見有分開說明。

雖然在國家層面而言,日韓徵用工的問題以及賠償可以說是已經有定論,但兩國最近就民間是否可以因強迫勞動而提告鬧得如火如荼。自民黨內部原本默認先不要讓問題變得更複雜,暫時卻下「佐渡金山」的申請。於是岸田內閣竟然在日韓關係緊張的時間裡火上加油,令許多人感到驚訝。

雖然筆者並不覺得真的很不可思議,始終現在的日本總理岸田文雄,就是在 2015 年「軍艦島」申請世遺時,說出「Forced to work 不是強制勞動的意思」的時任外相,所以並不太算是轉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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