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內奸:烏克蘭人忙「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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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Cem Tekkesinoglu/dia images via Getty Images

烏克蘭戰爭踏入第二個月,國內人民力抗俄軍炮火,同時還要嚴防間諜滲透,從中散播謠言動搖民心。當地設有哨站、熱線甚至應用程式,作為舉報可疑活動及人物之用。在此講求團結的時刻,國民之間卻互相猜忌,難免會削弱信任,加重焦慮。但對烏人而言,他們寧可多疑也不敢鬆懈。

國難當前,烏克蘭人各盡其力以助前線作戰,包括通過名為 eVorog 的應用程式,舉報可疑軍事活動。負責公共秩序的巡邏警察指,程式一個月接獲逾 20 萬宗報告。在西部主要城市利沃夫,由於相對安全及毗連波蘭,被視為保命及出國的理想地,人口因而暴增至 40 萬,令本地居民格外疑神疑鬼。

大眾普遍認為,雖然俄軍無法派兵包圍利沃夫,但奸細早已混入。71 歲的 Natalia Kovtun 就拒絕開放住所的地下防空洞,說是怕會有人闖進並放置炸彈。在毗鄰的捷爾諾波爾地區,警方指有一群人跟蹤幾名男子,並舉報他們行跡可疑,那批男子卻也同樣報警,表示被「一名具攻擊性的陌生男子」追趕和威脅。

利沃夫市內,警察會在街上巡邏並檢查司機證件。 圖片來源:Aleksey Filippov/AFP

這種高度焦慮,並非毫無根據。烏克蘭國家安全局在月初扣留一名業餘飛行員,指他至少從 2017 年開始向俄國提供情報,並於開戰首週就軍事活動與俄人聯繫,而其出身地利沃夫州盧茨克市的軍用機場,曾經兩度受襲。市長 Ihor Polishchuk 直指人們為此憤怒,認為此事「增加了對潛在間諜的懷疑程度」。

利沃夫州州長 Maksym Kozytsky 表示,開戰之初,政府人員每天接獲逾 1.7 萬通來電,談及可疑活動,如今雖沒那麼繁忙,但仍有逾千通來電。設於各市及村莊入口的哨站,守衛有權核實身份證明文件。警員及領土防衛軍則在街上巡邏、於迴旋處截查車輛,並按線報調查可疑人士,當中不乏利沃夫的新面孔。

演員兼業餘攝影師 Valeriy 從基輔逃至利沃夫兩週,便因遭人舉報在市內遊蕩及對多個地標拍照,被警察截停盤問,翻閱手機相簿、速寫本及 Telegram 的訂閱頻道名單,直至對方看到嘲笑俄軍的 meme 圖,始獲放行。他直言私隱受到侵犯,但因這次有正當理由,並以「適當方式」執行,所以能夠容忍。

偏執和警惕只差一線。歸根究底,若是前者,那只是對無辜的人帶來不便,而若不警惕,就會有人遇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