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聯二戰「解放東北」期間,對中國人民的暴行

A+A-
1945 年 8 月,蘇聯軍隊進入大連。 圖片來源:History/Universal Images Group via Getty Images

二戰期間,蘇聯雖然是同盟國的一分子,協助自由世界擊敗德意日軸心國為首的法西斯陣營,但其軍紀之敗壞,令很多平民百姓都聞風喪膽。佔領德國期間,蘇聯士兵強暴超過 200 萬名德國女姓,近 24 萬女受害者喪命。蘇聯在「解放」中國東北後,也犯下嚴重暴行,而且不單針對戰敗的日本僑民,連戰勝國之一的中國人亦逃不過蘇聯士兵的魔掌。

1941 年 4 月,蘇聯與日本簽訂「日蘇中立條約」,以確保其遠東地區不受侵擾。可是,到 1945 年 8 月 8 日,日本敗象已呈,蘇聯興兵大舉入侵滿州、朝鮮,以及日本北方的外島,8 月 15 日,日本宣佈無條件投降,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戰後,蘇聯一直據守中國東北,60 多萬投降的日本關東軍被送往西伯利亞強制勞動,大約 6 萬人命喪當地(另一說法為 20 萬)。大量日本僑民被蘇軍屠殺和強暴,受害者上萬。

蘇聯針對日本人的殘暴行為,同樣施加予中國人。龍應台在「大江大海一九四九」寫道:

蘇聯紅軍在一九四五年八月九日進軍東北,佔領城市之後最早動手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在哈爾濱、長春、瀋陽等等城市的要衝,興建「蘇聯紅軍烈士紀念碑」…… 在長春和瀋陽中心建起那些高大的戰機、坦克紀念碑時,長春和瀋陽的人是帶著甚麼樣的心情在那紀念碑上落款,說「長春各界人士」共同紀念?事實上,在紀念碑落成、「長春各界人士」在向紅軍致敬的同時,紅軍正在城裡頭燒殺擄掠。

蘇聯搶掠民屋,強暴婦女,肆意殺人,令東北平民人人自危;有說法指蘇軍在中國東北強暴了 30 萬女性,但多年來中國官方都沒有進行研究。

有中國共產黨人也成為蘇軍暴行的受害人,最著名的是盧冬生案。根據中國官方喉舌「人民網」的講法:「蘇軍進駐東北後,卻幹了許多讓東北人民失望的事情」,例如「打家劫舍和強姦婦女」。第一批八路軍進入東北後,接到市民控訴,要求蘇聯嚴肅軍紀。當時中共著名將領、東北松花江軍區司令盧冬生,在哈爾濱大街上也遭數名蘇軍攔路搶劫,曾留學蘇聯的盧冬生以流利俄語嚴辭喝斥,然後登上馬車離去,卻被士兵從後擊斃,凶手至今未明。

「九一八事變」後,日本曾經落力建設東北地區,視之為在亞洲地區重要的根據地,其中長春(當時名為新京),更加是亞洲知名的大城市,銀行業、建築業、服務行業以及各類輕工業皆發展興盛,而且還有當時最先進的基建和工業設施。可是,蘇聯對東北地區大舉搜掠,帶來毀滅性的經濟影響,軍人把所有能拆卸的東西都一掃而空,劫回國內,剩下的都被破壞。有說法指,蘇聯在東北搶去的物資時值 13 億美元。

然而,新中國成立初期向蘇聯「一面倒」,民間要求追究蘇軍暴行的聲音都被壓下來。香港中文大學中國研究服務中心所收藏的一份口述歷史資料提及:

記得是 1945 年 10 月間,我們南塔村闖進來一名騎著洋馬的蘇聯紅軍,他挨戶踅摸,最後闖進王升老兩口的家,要強姦女主人。王升反抗,這個俄國毛子就操起一個大洋酒瓶子,幾下子把老頭打死,繼而抓弄老太太。老太太嘰哇喊叫,驚動了四鄰。我們村有一家姓蔡,有九弟兄。大家聞聲扒窗戶往裡看,見鬼子正在幹壞事,蔡家兄弟就破門沖入,一頓棍棒把作惡的鬼子打死,解救了老太太,可是老頭已經死去…… 那年我 10 歲,也跟著看熱鬧。忽然回頭看見埋著鬼子屍體的土堆還在拱動,我喊鬼子沒死。大家就重新把鬼子徹底打死。

可是,到了 1952 年的「三反運動」,有人舉報蔡家兄弟,最終槍斃了一位,其餘數人判監,罪名是「殺死紅軍,破壞中蘇團結」,聲援的人也被打成「右派」。當年興建的「蘇聯紅軍烈士紀念碑」,很多都成為歷史一級建築。2015 年二戰結束 70 周年,「人民網」發文歌頌蘇聯的「偉大貢獻」:

在中華人民共和國廣袤的國土下,沉睡著一群來自遠方的英靈。在 70 多年前的硝煙中,他們高唱著喀秋莎激昂的旋律奔赴中國戰場,最終把這份熾熱的情感和年輕的生命永遠融入了華夏大地的熱土。他們倒下了,化為一座座和平的豐碑永遠屹立。他們留下了,架起一座座友誼的橋樑,將中俄兩國人民的心緊緊連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