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氣候而消失的古羅馬「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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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 480 至 435 年的硬幣,以羅盤草作為圖案。 圖片來源:Heritage Art/Heritage Images via Getty Images

古羅馬人用古代羅盤草(silphium)製作香水、調味料,甚至壯陽藥。凱撒大帝更在其金庫中囤積超過半噸羅盤草,可見時人對其之熱愛。但不到一個世紀後,這種多用途草藥已不復見,近 2,000 年來人們不斷揣測其消失的原因,早前有研究人員就提出,羅盤草其實是人為造成氣候變化的首批受害者。

美國新罕布什爾大學研究人員 Paul Pollaro 及 Paul Robertson 在期刊 Frontiers in Conservation Science發表研究,指出城市發展,連帶樹林被砍伐,改變了羅盤草生長地的微氣候(microclimate)。Pollaro 指過往相關解釋,通常是與過度採摘加上過度放牧,但他認為:「不論被採摘的草藥是多或少,若氣候發生變化,羅盤草最終仍是會滅絕。」

羅盤草是一種灌木,推算是阿魏屬(Ferula)的一種,與茴香同屬。它只野生生長於昔蘭尼加(Cyrenaica)一塊約 30 英里寬、125 英里長的狹長土地上,該地現為利比亞。大約在公元前 630 年,殖民北非的古希臘人嘗試種植羅盤草,但幾個世紀以來的嘗試均告失敗。Robertson 說:「植物有些微氣候的需求,人們無法弄清楚。」

事實上,羅盤草對羅馬人尤為重要,Polla 解釋:「他們在古代利比亞鑄造硬幣,硬幣正面有羅盤草,背面有神或帝王的臉。」希羅多德(Herodotus)、泰奧弗拉斯托斯(Theophrastus)和老普林尼(Pliny the Elder)都曾寫下大量關於該草及其調味料製品 laser 的文章。普林尼指該植物可治療被狗咬傷、蛇毒及痔瘡,更可當作避孕藥。

基於其愈見稀少及無法人為種植,Pollaro 說昔蘭尼加的管理人員曾下令限制可採集的羅盤草數量,並圍封其生長的區域。他說:「有證據顯示當時的人已知道羅盤草正在減少,他們試圖保護這種植物。」但所有對策最終沒有收效,因為人類行為已使得微氣候出現變化。

羅盤草長在利比亞綠山(Jebel al-Akhdar)高原較乾燥、面向大海的一側,為一個肥沃的森林地區,植物被採集後會出口到羅馬及其他地方。希臘人及羅馬人於公元前 90 年左右控制昔蘭尼加後,就砍伐高原上的森林,建造更大更好的房屋,又因人口不斷增長而開墾土地種植農作物。砍伐改變了降雨模式,進一步侵飾羅盤草所在的山坡。Pollaro 指在班加西附近 Haua Fteah 洞穴的考古發現證實了這一點,他直言:「在某程度上,羅盤草的價值就是其數量急降的原因。如果沒有羅盤草,昔蘭尼加的經濟也不會增長得這麼快。」

現代氣候變化也正產生類似影響。例如阿魏(asafoetida)是一種從在阿富汗和鄰國部分地區野生生長的草本植物中提取的汁液,常用於印度菜式,但由於當地氣候變化,其數目也正在減少。英國皇家植物園邱園(Kew Gardens)的植物學家 Monique Simmonds 表示,咖啡、紅蘿蔔及大米也面臨同樣的風險。邱園正在為其「千禧年種子銀行」收集野生物種的種子,未來可利用遺傳物質為植物進行雜交,以確保植物多樣性及糧食供應,因為現代品種正受氣候變化影響,後果難以預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