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紀審判另一贏家:Law&Crime Networ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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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月 23 日,維珍尼亞州法庭上的尊尼狄普。 圖片來源:路透社

尊尼狄普控告安柏赫特案(John C. Depp, II v. Amber Laura Heard),以陪審團判尊尼狄普獲 1,000 萬美元補償性賠償及 500 萬美元的懲罰性賠償、安柏赫特僅獲 200 萬美元的補償性賠償金,暫時告一段落,據報安柏赫特打算上訴;美國法律界人士稱尊尼狄普在案件中取得巨大法律勝利。這場媒體形容為「世紀審判」的過程裡,參與者除了法官、律師、原告、被告和證人,還有大量觀看直播、節錄片段的網絡觀眾。觀眾們的投入,造就了世紀審判的場外贏家 —— 直播官司的 Law&Crime Network。

美國科技新聞網 CNET ,法庭劇一向是美國流行文化支柱,全國廣播公司(NBC)的劇集「法律與秩序」(Law & Order)就從 1990 年一直做到 2010 年,前後 21 季。人們追看法庭劇,也留意真實的法庭訴訟。過去 30 年有線電視以及現時的串流媒體普及,讓人們有機會全程觀看引人注目的案件聆訊,例如 1995 年的辛普森案(People v. Simpson)、2005 年米高積遜審判(People v. Jackson)、2011 年的 2 歲女童 Caylee Anthony 之死案件,均是其時廣受關注的案件。

安柏赫特僅獲判得到 200 萬美元賠償。 圖片來源:路透社

雪城大學布萊爾電視與大眾文化中心主任 Robert Thompson 認為,人們熱衷於「世紀審判」的原因,在於「如此難得的機會,在這樣的大審判裡,起碼所有人都至少瞭解一點正在發生的事」。美國律師事務所 West Coast Trial Lawyers 行政總裁 Neama Rahmani 向網媒 Insider 表示,雖然這次官司開始前,已預期公眾會對此感興趣,但人們反應之大,遠超自己所估。「我在這行工作 20 年了,人們對此案興趣之高,至少是其他類型案件的廿倍。」

家庭法律師 Holly Davis 認為,尊尼狄普與安柏赫特的訴訟之所以有更多人關注,要歸功於串流媒體及社交媒體的傳播。其中,自 2015 年起發佈影片的 Law&Crime Network,更是 YouTube 上最受歡迎的審訊直播頻道。YouTube 分析網站 SocialBlade 的數據顯示,自 4 月 12 日審訊以來,該頻道已獲得超過 100 萬訂閱增長。據 Law&Crime 公司介紹,平台提供每日現場審理的報道,以及專家法律評論、分析。行政總裁 Rachel Stockman 表示:「人們正轉向 Law&Crime,以獲取有關此案最新、最全面的報道。」

然而,美國文化娛樂新聞網 Mashable 記者 Elizabeth de Luna 指出,Law&Crime Network 除了播放法庭片段,還有充斥盡是猜測,以及情緒高漲、支持尊尼狄普的直播觀眾對話,通過超級留言(Super Chat),觀眾付費,留言就能長期置頂。她用「馬戲表演」形容於 YouTube 上載審判內容影片,又認為隨著觀眾在網上收看這場審判,將親密伴侶之間的暴力行為變成一場觀賞活動,原本要從審判中得出贏家輸家、受害者和施虐者的想法,已不重要。

相比俄烏戰爭、墮胎爭議、通脹問題,美國人似乎更留意這場世紀審判。然而,網上觀看審判過程的人,是否真的如一些媒體所形容,以主觀心態看待、缺乏同理心、不關心事實、把安柏赫特想像成惡人?Stockman 有不同看法。他向 Insider 表示,觀眾不僅單純觀看審判,而是自己猶如成為陪審團,同樣希望找出真相。「他們參與其中,收集證據,就誰在說真話提出自己的看法。觀眾作為一名安樂椅偵探(Armchair Detectives),試圖弄清楚誰對誰錯。好奇心和這種令人著迷的感覺,吸引他們留下。」

Law&Crime 母公司 Abrams Media 創辦人 Dan Abrams ,尊尼狄普與安柏赫特的訴訟成為 Law&Crime 迄今為止最大的現場直播考驗。「單是 YouTube 頻道上,我們的串流直播審判總瀏覽量就接近 10 億;我們的有線電視/OTT 網絡收視率,也增加約 6 倍。」Stockman 稱此案已締造收視,又補充,觀眾投入審判是件好事,這意味著有更多美國人正瞭解司法系統。 「我認為這樣有一些好處,就是增加我們司法系統的透明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