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裁俄金,瑞士會成為規避之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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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羅斯金塊。 圖片來源:路透社

七國集團(G7)宣佈將禁止進口俄羅斯黃金。黃金是俄國繼能源後第二大出口產品,白宮指 2020 年俄羅斯黃金出口價值近 190 億美元,約佔全球黃金出口 5%,高達 9 成會運往 G7 國家。不過瑞士資訊網(SWI)報道,隨著 G7 瞄準俄羅斯黃金,瑞士從俄羅斯入口的黃金早前突然增多,因而備受關注

早在 3 月 7 日,倫敦金銀市場協會(LBMA)已跟隨對莫斯科的制裁行動,暫停 6 家俄羅斯煉金廠的合格認證,意味著國際黃金市場當日起不再接受任何俄國黃金。故有大宗商品分析師認為,G7 這次禁止從俄羅斯進口新黃金的計劃「主要是象徵意義」,因為其黃金流動早已受到制裁限制。瑞士並非 G7 或歐盟成員,但也在 3 月停止購買俄國黃金,然而近日卻傳出有俄金成功入口該國。

瑞士一家貴金屬精煉廠的黃金。專家擔心,瑞士會成為從俄國礦業公司入口金礦資源、煉成黃金再出口到其他地方的規避制裁之地。 圖片來源:Stefan Wermuth/Bloomberg via Getty Images

瑞士政府在本月 24 日一份聲明提到,「自 2022 年 3 月 7 日起,俄羅斯煉金廠生產的所有黃金不能再在瑞士交易。但是,俄羅斯煉金廠在 2022 年 3 月 7 日前生產的黃金,原則上可以繼續交易」。然而,瑞士海關和邊境安全聯邦辦公室當日又證實,在 5 月有超過 3 公噸俄羅斯黃金經英國運抵瑞士,價值近 2 億美元。瑞士政府僅在聲明中表示,有關黃金來自英國,但原產地為俄羅斯;由於法律原因,無法提供有關黃金入口商的任何信息。

報道指,當地針對俄羅斯黃金的制裁存有漏洞,它們幾乎都報關為用於精煉或其他加工,提高了最終流入瑞士煉金或鑄造廠的可能。不過,瑞士貴金屬製造商及貿易商協會堅稱,沒有任何一個成員中入口這批俄羅斯黃金。協會會長及國內貴金屬精煉廠 Argor-Heraeus 前行政總裁 Christoph Wild 受訪指:「如果有瑞士精煉商買了這些黃金,就要設法付款。但他們怎樣是做到的?大多數俄羅斯銀行都受到制裁,沒有資金可以流向俄羅斯。」

協會共有 13 名成員,其中包括 Argor-Heraeus 在內四家世界頂級煉金廠,但不包括勞力士、Nivarox 及 DBCH。同時,瑞士有 23 家獲准煉金的鑄造廠。非政府組織 Swissaid 的原材料部門負責人 Marc Ummel 判斷,牽涉的黃金數量之大,顯示交易不太可能由較小型的業內成員參與,但仍難以得知是誰在支持這筆交易。Wild 則相信黃金現已存放於國內以安全聞名的聖哥達地區金庫。「目前仍然是一個謎。它可能由某些非常富有的進口商帶到瑞士,現在存放在本國。」

除了買家身份外,黃金來源機構亦引發疑問。俄羅斯央行的黃金正受瑞士及歐盟等地制裁,但 Ummel 還是認為俄央行有可能涉及 5 月黃金一事:「這些黃金已經過提煉,來自俄羅斯央行,或已從倫敦金銀市場協會退市的 6 家俄國煉金廠,可能性非常高。」瑞士巴塞爾大學刑法及犯罪學教授 Mark Pieth 則指,俄國運往瑞士的三類黃金裡,寡頭和俄羅斯央行的黃金同樣受制裁,礦業公司或成這 3 公噸黃金的解釋。而 Ummel 認為:「這些黃金也有可能是在兩年前就從俄羅斯運往英國。現在它來到瑞士,所以就算黃金在英國已有兩年時間,進口商還是表明來自俄羅斯。但也有不清楚的地方 —— 黃金需要在中間國家停留多長時間,才可以宣佈為原產國。」

這批黃金來歷、去處仍然未明;Ummel 及 Pieth 擔心,瑞士會像阿聯酋(UAE)或其他願意接受不當來歷黃金的國家一樣,成為規避制裁中心。他們表示自烏克蘭戰爭以來,從阿聯酋杜拜運到瑞士的黃金進口量有所增加。Ummel 強調:「我們希望瑞士同樣禁止所有由俄羅斯直接入口,以及間接通過阿聯酋或其他有風險的黃金生產國家入口的黃金。」Pieth 稱,要杜絕入口渠道,問題在於瑞士當局能否管理精煉廠的行為。「精煉廠有自己的煉金能力,不用買黃金。所以俄羅斯礦業公司可把黃金經瑞士出口到印度,期間在瑞士精煉。整個過程沒有人檢查監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