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聯松 —— 五星紅旗設計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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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一度掛滿國旗的屋邨。 圖片來源:路透社

為慶祝香港特別行政區成立 25 周年,香港有公共屋邨一度在各樓層掛滿「五星紅旗」,畫面震撼,相信令一眾愛國愛港人士為之感動。提到五星紅旗,大家又知不知道其設計者的故事?該旗由浙江瑞安一位普通市民曾聯松於 1949 年設計,然而曾聯松與「義勇軍進行曲」作詞人田漢一樣,在文革期間慘遭抄家批鬥,還失去了五星紅旗的設計樣稿。

1917 年,曾聯松出生於浙江省的瑞安小城,家庭雖不富足,但總算是書香世家,祖父是中醫,父親是水利工程師。1936 年,他考入國立中央大學法學院經濟系。1938 年,他如同當時很多知識分子一樣,加入中國共產黨,積極從事地下活動,並擔任中央大學學生地下黨支部書記。後來中央大學西遷,他又跟隨到重慶市。1940 年皖南事變爆發,國民黨大舉清肅共產勢力,他接到「緊急轉移通知」要離開重慶,投靠新四軍卻不果。

國旗設計者曾聯松。 圖片來源:Archivos de la Historia/Twitter

根據中國官方媒體「新華網」的講法,曾聯松當時連「組織關係都沒來得及帶」,就匆忙離開重慶,故此與組織失去聯繫。然而據「瑞安文史資料」所記,他當時是被要求不帶走組織關係。按其舊同學徐中玉的說法,曾聯松後來「回鄉化名隱蔽養病、教書糊口」。1949 年中國共產黨在國共內戰中節節勝利,曾聯松打算申請恢復黨籍,就被告知按黨章規定,「凡 6 個月不過組織生活、不繳納黨費,不管甚麼情況,都視作自行脫黨處理」。

曾聯松只好重新申請入黨,但一拖就是 36 年,不過在 1949 年 7 月,曾聯松迎來其人生最光輝的時刻。當時他在上海現代經濟通訊社做秘書工作,一家人住在狹小的職工宿舍。有一天他看到「人民日報」、「新華日報」、「解放日報」刊登徵求國旗圖案的通知,自此每日埋首於設計工作。有次,他聽到窗外傳來「盼星星,盼月亮,盼來了中國共產黨」的滬劇歌聲,就想到「中國共產黨是中國人民的大救星」,決定要以星星作為國旗主題。

曾聯松的國旗設計中,有 5 顆黃色星星,黃色象徵中國人的膚色。大五角星象徵著中國共產黨,4 顆小五角星象徵著工人階級、農民階級、城市小資產階級和民族資產階級,各有一尖正對大五角星的中心,代表著圍繞一個中心的團結。曾聯松的設計草案在 2,992 幅作品中脫穎而出,後來獲邀出席 1950 年的升旗大典,贈予政協紀念刊一冊,人民幣 500 萬元(舊幣單位;1955 年起中國實施新幣,1 萬元舊幣兌 1 元新幣),他以獎金買了一枚瑞士手錶,以及些許糧食。

後來新中國發生一連串政治運動,曾聯松也慘遭牽連。「新華社」報道指,在 1957 年的反右運動當中,曾聯松因為在茶杯上抄寫了一段列寧的「少說漂亮話,多做點實事」而被打入「黑名單」。之後的文化大革命,他作為一個小單位領導亦受衝擊。其子憶述父親被抄家、關牛棚、下放勞動,有一天單位同事還點他大字報,說他是叛徒。「新華社」則指他被戴上「地主資產階級孝子賢孫」的帽子,下放到「五七幹校」勞動改造。

世潮所寫的「國旗之父曾聯松」形容:

十年浩劫,曾老也沒能逃過劫難。他的膊子上掛了寫著「走資派」的大木板。他那十幾平方米的家也被抄了。有人要找「叛徒」的證據,床、櫃子、枱子都被搬走了。多年後,曾老忘了那個黑暗歲月中許多痛苦的細節,但唯有一個細節永遠無法遺忘,那就是丟失了五星紅旗的設計說明。

到 1972 年,曾聯松才獲得「解放」,但只能安排到雜品公司竹器批發部當一名營業員,後來升至批發部主任,到 1978 年才調回原職。

1985 年 11 月,曾聯松終於以 68 歲高齡被批准重新入黨,那時他已經二次中風。1999 年,曾聯松在上海離世,他的故事被歌頌為愛國者的典範,2021 年 5 月,共青團中央寫道

曾聯松只是滿懷激動的億萬群眾中的普通人,你不一定認識他,但他的作品值得你一生仰視,因為,他就是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旗 —— 五星紅旗的設計者。雖然曾老已經離我們而去,但他和國旗的故事一直都在。

該文章內容參照「新華網」的舊報道,只是由反右運動到文化大革命的 20 年人生,從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