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淪陷區生活的大英子民:二戰時的德佔海峽群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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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0 年 7 月,納粹德國發放的宣傳照中,一名納粹空軍正與澤西當地警察對話(局部)。 圖片來源:Berliner Verlag/Archiv/picture alliance via Getty Images

1939 年 9 月 1 日,納粹德國入侵波蘭,標誌著第二次世界大戰正式爆發。初時德軍勢如破竹,短短一年多時間就幾乎攻下整個西歐。不過,面對德軍大規模空襲,英國沒有屈服,後來更成為反攻歐陸的最大基地。然而戰爭期間,還是有英國本國範圍的皇家屬地不幸失陷,要經過五年的艱辛歲月才得以光復 —— 那就是海峽群島(Channel Islands)。

海峽群島包括了澤西(Jersey)與根息(Guernsey)兩處位於英倫海峽的群島,現時總人口大約 17 萬,是英國皇家屬地,在法律上並非聯合王國一部分,而是受英國皇室直接管轄。當地距離法國北部的諾曼第(Normandy)僅約 10 海里,本來亦屬於諾曼第公國,在諾曼第公爵征服者威廉(William the Conqueror)在 1066 年佔領英格蘭後,海峽群島就一直是英國的一部分,除了在 1940 年到 1945 年期間被納粹德國佔領之外。

在 1940 年 6 月,法國接近全面失守,英國就作了最壞打算,從根息撤走 5,000 名學童和 12,000 名成人,另外澤西也有 1,000 名學童及 5,000 多名成人撤離。6 月 28 日,德軍開始空襲海峽群島,那時島上差不多已經解除武裝。到 7 月份,海峽群島全面淪陷,在名義上併入維琪法國的芒什省(Manche),實際上納入納粹德國的軍法管治。德軍隨即把島上的時區由英國時間改為歐洲中部時間,行車方向由左側行駛變成右側行駛。

佔領期間,德軍嘗試以各種方法粉飾太平。有時候德國人會在公園進行樂隊表演,劇院和電影院亦照常開放,不過要製作團隊要提早申請,政府亦會審查內容,而當時戲院基本上只播放法語和德語電影。其餘體育康樂活動都照常舉行,酒吧亦都開放,但是營業時間和酒精種類都有所減少。海峽群島人民努力正常生活,少部分人更選擇和德軍勾結,例如一名叫 Pearl Vardon 的女子,就幫德軍做翻譯員和廣播員。

當時,海峽群島上的年輕男士都要註冊,以評估他們是否適合工作。到 1943 年,大約有 4,000 名島民受僱於德軍,很多人只能拿取微薄薪水。有 2,300 名居民被流放到歐洲大陸作強制勞動,當中包括本來居住在島上的猶太人,部分人在戰爭結束前就死於飢餓和疾病之中。島上也有勞動營,幫助德國興建軍事設施,不少勞工來自東歐。當時,德軍也嚴密監控島上居民,佈置了約 25,000 名士兵,士兵和平民比例達到 1:2 至 1:3,還未計算島上的警察和間諜。

然而,海峽群島上仍有不少人英勇抵抗納粹德軍的暴政。當時島民沒有武器,而且也難以匹敵德國強大兵力,只能作消極抵抗。救世軍職員 Marie Ozanne 就屢屢抗議強制勞動營的非人道待遇,即使被捕及軟禁亦未停止,其間得病,最終在 1943 年因病離世。像 Ozanne 一樣的政治犯數以百計,部分人更直接送進毒氣室處死。2010 年英國頒發的「大屠殺中的英國英雄獎」(British Hero of the Holocaust),就有 4 名澤西島民獲得加許,表揚他們在二戰期間冒生命危險拯救島上的猶太和東歐人。

1944 年 6 月,盟軍繞過海峽群島直接登陸諾曼第。海峽群島跟法國的補給線中斷,島上的居民陷入飢餓和貧困,所有非必要經濟活動陸續暫停,直到大約 12 月,紅十字會才能帶同應急物資進入島內。要到 1945 年 5 月德國宣佈投降,盟軍方成功解放海峽群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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