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今可說是全球病毒傳播的黃金時期。估計現時有 4 萬種病毒潛伏於哺乳動物體內，其中 4 分之 1 有可能感染人類。但隨著氣候變化迫使動物遷移至新的棲息地，許多從未共存的動物聚居，病毒就有機會溢出到陌生的宿主，最終傳染人類。
物種初遇，可以是場災難
2019 年，喬治城大學全球變化生物學家 Colin Carlson 與同事 Greg Albery 創建了電腦模擬系統，追蹤 3,100 種哺乳動物於過去、現在和未來的活動範圍，並預測重疊的範圍將如何影響病原溢出 —— 病原從本來宿主跨越到另一種新宿主的現象。估計未來幾十年，即使在最樂觀的氣候環境，一些通常互不交集的物種仍將初遇約 30 萬次，導致約 1.5 萬次病原溢出。
他們稱研究為「冰山」，喻意人類正面臨隱藏的巨大威脅。模擬結果顯示，哺乳動物身上的病毒已重新洗牌，即使人類立即停止所有碳排放，也無法逆轉。現時全球平均溫度比工業化前高出攝氏 1.2 度，可能令全新或重新出現的病毒，以驚人速度爆發。
病原溢出更將以令人意想不到的方式出現。研究團隊假設，病原溢出將集中於北極，因溫度上升令動物遷向更高緯度，尋找更冷的棲息地。假如兩個物種平行向北移動，不會帶來任何轉變；但當尋求較涼、較高海拔的一方，跟本來生活在對面山區的動物相遇，便會出現戲劇性的變化。如此類推，溢出效應將不會集中於兩極，而是在熱帶非洲和東南亞山區等物種豐富之地。
東南亞的蝙蝠種類繁多，通常分佈範圍小而不重疊，能比其他不會飛的哺乳動物更靈活應對氣候變化，將病毒帶到更遠，造就更多物種之間的初遇。非洲有 13 種蝙蝠可能是伊波拉病毒的天然宿主，隨著全球暖化而分散，將遇到近 3,700 種新的哺乳動物，導致近 100 種外溢。至今規模最大的伊波拉疫情在西非爆發，預計數十年後，也可能成為東非的棘手問題。
在人們的後院探索新宿主
即使新引入的疾病只有一種，也足以重塑生態系統。「健康欠佳的物種，要適應新的棲息地和對抗疾病，更關乎其存亡。」Carlson 又指，從沙士到愛滋病，說明了最初發生在其他哺乳動物之間的病原溢出，最終可能影響人類。雖然動物病毒傳播到人類，涉及地理、生物相容性和更多因素配合，發生機率低微，但隨著氣候變化，機會將不斷提高。
冰山模擬還顯示，相比其他地區，病原溢出於人類聚居或耕種的地方更趨頻繁。「物種將遷移到稍微上坡且環境穩定的空間 —— 也就是人們所建的城市。」Carlson 認為，這意味著那些病毒探索新宿主的地方，「恰好在人們的後院」。
何況冰山模擬並未涵蓋冰或海洋哺乳動物；也沒有預測鳥類 —— 牠們有另一個傳播病毒的圈子，並帶有幾種危險的流感病毒株；更沒有考慮病毒以外的潛在病原體，如真菌或細菌等。蒙大拿州立大學的病原溢出專家 Raina Plowright 認為，氣候變化將透過更難預測的方式，迫使物種進行更徹底的遷移和融合，其影響比冰山系統所模擬的更具殺傷力。
冰山模擬不但揭示了全球現正可能處於病原溢出的高峰期，更證實關乎人類存亡的三大威脅 —— 氣候變化、大流行和第六次野生動物大滅絕，彼此環環緊扣。要解決問題，需由不同研究領域的專家，如大氣科學家、生態學家、微生物學家與人口統計學家等，聯手尋找出路。
佛羅里達大學的醫學地理學家 Sadie Ryan 建議，研究人員監察野生動物時，應同時針對牠們的未來走向，而非僅針對其目前所在範圍，以及早預防病毒傳播；另外，運用人工智能將更有效識別病原體，從而加快疫苗研發與推出的準備。
但人們更應認清，流行病本來就難以預測，再多的預防也無法完全消除爆發風險。汲取了新冠疫情的教訓，人們更應盡快加強公共衛生和醫療系統，解決是次疫情所暴露的社會安全網漏洞。Carlson 提醒，像新冠肺炎般的大流行危機，未必一代人只發生一次：「一切都可能在明天再次發生。如果有那麼多病毒正經歷如此多的宿主跳躍，多種流行病將更可能同時發生。」
新書推介
「從前，遇上 100% 的香港」
歷史的靈光一閃
如何迸發香港複雜而多重的可能性？
2020 年 CUP 出版首度在香港出版的繪本畫作「從前，有個香港」（This is Hong Kong），重現 1960 年代初捷克旅行畫家 Miroslav ?a?ek 眼中 100% 的絢爛香港。所謂的 100% 不是一個圓滿的盡頭，中間可能藏著各取所需、各執一詞的 100%，香港亦是這樣碰撞而生的。這書想捕捉的，就是歷史靈光一閃碰撞的瞬間，並把各人眼中的 100% 展開：
九龍市區的發展和規劃，原來受惠於葡萄牙人？
在越南史家眼中，香港曾經是越南趙朝一部分？
香港接受過美國經濟援助興建村落？
最後，香港在自己的歷史上留下怎樣的足印？我們眼中的香港是不是 100% 的香港？就讓這本書補上我們沒有遇上的香港。
編著：CUP 媒體
書名：從前，遇上 100% 的香港
插畫：麥東記
售價：港幣 148 元
ISBN：978-988-79700-6-4
CUP 出版 @ 香港書展 2022
不論是寫還是讀，文字能抒發人的心情，也能紀錄時代掠影，在今個夏天尋書香，就是我們能捕捉的小小歡悅。CUP 媒體準備了多本好書待讀者發掘，更有精美周邊產品，不容錯過！
- 7 月 20 至 26 日（星期三至星期二）
- 灣仔會展 1B-E31 攤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