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延續抗疫政策,股市也繼續低迷,多間店舖倒閉。11 月 2 日,香港政府舉行「國際金融領袖投資峰會」,打算重建國際金融中心形象,以挽救經濟,但全球多國都已經全面復常,搶佔先機。除了內憂之外,格拉斯哥大學國際關係教授 Patrick Shea 警告,美元高位加上油價急升,一場環球債務風暴現正醞釀,為世界經濟埋下不穩定因素。
當通脹加劇,政府就被迫要增加開支(如購入原材料),但同時碰上經濟放緩,國民收入大減,政府將難以彌補支出,只能舉債。正常情況下,有些國家可以不斷以新債還舊債,但當全球經濟不景,這些國家會愈來愈難融資發債。其中,斯里蘭卡和贊比亞已經宣佈債務違約,兩國皆陷入經濟恐慌,並演變成政治動盪。Shea 警告,斯里蘭卡和贊比亞所發生的事情,很可能只是一場全球危機的預演(preview),世界正步入一場巨大的債務風暴。
他指出,很多國家會以美元或歐元來借貸,故要保留外匯儲備來作未來還款之用。然而,一個國家的外匯儲備也有其他用途,例如購買石油和其他進口貨物,也要用來維持國內貨幣穩定。對於很多發展中國家而言,其儲備水平根本不足以滿足上述所有需求,尤其當俄羅斯入侵烏克蘭後,能源價格急升。與此同時,美國聯儲局和歐洲中央銀行的高利率政策,亦令發展中國家更難買入這些外匯;斯里蘭卡的外匯基本上清光了,而巴基斯坦也到了按月計算的水平。
Shea 也補充,自從今年 7 月起,就再無新興國家發行新債,而陷入經濟危機的肯雅和加納已宣佈今年未能以外匯債券形式集資,這顯示投資者已意識到一眾低收入國家的財政風險。而早些年力推一帶一路計劃的中國,也開始限制發債以減低風險。肯雅和加納被迫向銀行借貸以渡過難關,協議條款並沒有公開,但 Shea 估計銀行的息口通常較高,而且還款期更短,只會令這些國家的金融壓力更嚴峻。
這些國家也可能轉投富有的波斯灣國家。波斯灣諸國由於近月油價急升而賺取了暴利,埃及和巴基斯坦就已經收到來自沙特阿拉伯、阿聯酋和卡塔爾的貸款;土耳其也希望向阿聯酋借貸。這些借貸可說是發展中國家的救命錢,但同時也令富裕國家進一步加強影響力,令發展中國家更倚賴她們。發展中國家也要小心國內的政治矛盾,斯里蘭卡就是例子。除此之外,研究也指出在金融危機之後,激進政黨往往更易抬頭。
Shea 呼籲美國和歐盟要減慢加息步伐,聯合國已警告她們的高利率政策正耗盡發展中國家的儲備。而且,加息亦未必能遏止國內通脹,反而若進一步降低貿易壁壘,可以降低價格;國際貨幣基金組織也應該調整以緊縮開支作為借貸要求的政策。例如在 8 月贊比亞取得貸款時,規定該國要減少燃油和食物補貼,完全無視了通脹危機。這些要求只會鼓勵發展中國家進一步靠攏中國和一眾石油國家。該組織應視國際資金流通為首要目標。
而中國亦都要負起責任,她是一眾發展中國家的主要債權國,在全球經濟不景下,有義務以更透明的方式與各國進行債務磋商。例如,中國答應商討贊比亞重組債務,斯里蘭卡卻沒有相同待遇。中國據指向巴基斯坦和阿根廷提供了緊急貸款,但是具體規模和成效仍是未知之數。該國增加透明度,其他主要的債權機構亦能夠一起分工協調,減少不穩定因素,對全球債務市場會更加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