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英國學府,西方全人教育的初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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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Yau Ming Low/Shutterstock
文:貝立棠
旅居倫敦的博士生

在這個學期,我要帶兩個課程的導修課。我工作的部門是「人文與科學系」(Department of Arts and Science),學生會在 3 年時間裡,經歷極度跨學科的訓練。他們會按興趣,選擇文化、社會、科學與工程,以及衛生與自然等其中一條路徑。可是,在第 1 年和第 3 年,他們都要學習一些跨領域的必修課,以走出既有學科的思維局限。

這一年,我任教系內一年級生的必修科「知識的方法」(Approaches to Knowledge)。這門課沒有必讀的課文,課程內容的前半部分是圍繞一些關鍵字:歷史、證據、真實和權力,講解不同學科會如何理解上述概念;後半部分則是探討一些跨學科的思想體系,例如結構主義、後結構主義、解構論、進化論等。該門課的老教授總能夠以日常例子深入淺出地剖析理論,令我也獲益不淺。

最令我讚嘆是學生的表現。在香港帶導修課時,最怕是學生們默不作聲,大家你眼望我眼,呆坐到下課。在英國,內斂的同學還是佔大多數,但總會有些同學很勇於表達自我,然後帶熱了課堂的氣氛。在頭兩節課的時候,我也擔心過學生年紀尚小、高中生涯飽受疫情影響,而課堂講述的概念過於抽象難明,但慢慢我發現跨學科的思維,普遍已經融入在學生當中。

其中一位學生以自由意志為題寫文章,初時是講史賓諾沙和叔本華的哲學觀點,但到後段則改以神經科學研究作切入,討論科學實驗如何作為一個另類角度探索意志的本質。另外,還有很多非常有趣的題目,例如有同學探討在法庭之上,真相如何受到時間局限、法證科學等因素左右。另外,有人追溯 IQ 測試的演變,問題的設計如何更貼近於某些族群的日常經驗,從而影響判斷。

我帶領的導修課以國際生為主,班上很多學生都是循國際文憑試(International Baccalaureate)進入大學。學生通常都要選修 6 科,兼通文理,另外還有 3 個課程核心,當中包括「知識理論」(Theory of Knowledge),在高中階段已經要思考知識本質。據說學生上課時也比較著重自我表達,不過這都是我的道聽途說,我自身沒有經歷過,但從目前看來,至少我的 IB 制學生確實表現不俗。

這種 IB 教育,其實在香港也很普遍,這也是愈來愈多中產家長把子女擠進國際學校的原因。我是舊制會考及高考的學生,感覺舊式英制教育也有可取之處,可以對某些學科有更深入的認識,對我往後的發展十分重要。至少我感覺自己對象是 IB 制的學生,仍然會展現到自信。簡單而言,全人教育和專才教育,發揮理想的話,也各有優勝的地方。不過,新的文憑試教育,又可能是另一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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