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國雙重標準?為何奧斯爾「再臨」今屆世界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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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國對西班牙的比賽,有卡塔爾球迷高舉奧斯爾(Mesut Ozil)的照片。 圖片來源:路透社

德國在卡塔爾世界盃分組預賽淘汰出局,連續兩屆無緣 16 強。早前德國對西班牙的賽事中,觀眾席出現了奇怪的一幕,部分卡塔爾球迷高舉德國前國腳奧斯爾(Mesut Ozil)的照片,藉此反擊德國隊掩口合照的行為。事件也讓這位德國土耳其裔球星控訴遭種族歧視的往事,再次搬上檯面。

在卡塔爾,男性之間的性行為可被判處死刑,報告指這個海灣國家有同性戀者、雙性戀者和變性人曾遭騷擾和毆打。但當德國隊在球場以掩口合照來抗議國際足協禁止佩戴「One Love」彩虹臂章作賽時,他們大概沒有料到此舉會引來冷嘲熱諷。有些人質疑球員為足球以外的話題分心,也有德國評論員認為這種噱頭不夠充分且令人尷尬,並將德國隊的沉默,與伊朗隊球員拒唱國歌所承受的風險作比較。

這片爭議聲讓人想起了奧斯爾。2018 年代表德國隊上陣的奧斯爾,在世界盃的表現飽受批評,而他與土耳其總統埃爾多安的合照曝光,更引發德國輿論指摘,奧斯爾稱不欲再受歧視和不尊重,宣佈退出國家隊:「當我們贏波時我是德國人,輸波時便只是個移民。」他現時效力土耳其的伊斯坦堡巴沙克舒希,沒代表任何國家出賽。

11 月 27 日,德國隊對西班牙隊的比賽中,一批球迷舉起奧斯爾的照片,同時做出掩口手勢。一名孟加拉工人告訴德國「圖片報」(Bild),奧斯爾的海報在他到達球場時已在座位上,有卡塔爾人指示他拿著海報,但他不知道它們代表的意思。

德國對日本比賽前,球員手掩嘴合照,抗議 FIFA 禁戴彩虹臂章。 圖片來源:路透社

美國「外交政策」評論文章指出,將卡塔爾的法律跟奧斯爾在德國的遭遇相提並論顯然是誇大,一個是君主制國家,對同性戀性行為處以死刑;另一個是代議制民主,卻責備一名未能遵從其政治路線的球員。文章認為,奧斯爾在德國所經歷的種族主義,與德國陳舊的國籍法觀念密不可分;但這個國家可以改變。

在 2018 年的退隊宣言中,奧斯爾特別指向時任德國足協主席、前基民盟議員 Reinhard Grindel 曾投票反對雙重國籍立法。德國當時掀起一場揭露種族歧視的 #MeTwo 運動聲援奧斯爾,Grindel 則承諾在德國足協內部進行結構改革。隨後數年,其他德國球星,包括非裔的德國後衛魯迪加(Antonio Rudiger)也公開講述自己遭遇的種族歧視經歷。

今年,德國總理蕭爾茨任命了 Reem Alabali-Radovan 擔任反種族主義專員,內政部於 11 月底起草新的入籍改革,計劃降低外國人入籍要求,由目前居德 8 年縮至 5 年,還打算取消對雙重國籍的所有限制。不少人認為,奧斯爾 4 年前的退隊風波,成了這些改革背後的推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