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牙利:關照俄羅斯間諜的歐盟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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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Rita Franca/NurPhoto via Getty Images

烏克蘭戰爭爆發後,鄰近的匈牙利沒隨保加利亞、羅馬尼亞、捷克和斯洛伐克這 4 個歐盟兼北約成員國,脫離由俄羅斯主導的國際投資銀行,還跟一眾歐盟國家「唱反調」,未見驅逐冒充外交官的俄國間諜意願。有分析指,總理歐爾班因其親俄取態,對在國內活動的「紅場特務」視而不見,庇蔭他們為所欲為,變相助普京一把。

調查記者 Szabolcs Panyi 研究匈牙利境內的俄國間諜活動多時,近日他報道烏克蘭特種部隊,在上月底於接壤匈牙利的邊境,拘捕一名懷疑是俄方特務的男子,指他企圖用藏在肛門的 USB,把機密資料偷運到匈牙利,當中包括烏克蘭國家安全局(SBU)和國防部情報總局(GUR)的高層和職員個人信息,以及烏克蘭軍隊基地、武器和後勤的敏感數據。而此 USB 原來的交付對象,正是俄羅斯駐布達佩斯大使館。

相比在布拉格、華沙和布拉提斯拉瓦,加起來現僅剩 20 多名認可的俄國外交官,布達佩斯則有逾 50 名。Panyi 憂慮,後者將成俄國在歐盟的間諜活動中心。「眾所周知,很多特務假扮外交官以享豁免權,免受所在國檢控。」自 3 年前國際投資銀行把總部移至匈牙利後,其職員亦有豁免權,毋懼金融監管當局和司法部門,偏偏董事長 Nikolay Kosov 出身間諜世家,更令人質疑匈牙利政府助長情報網絡發展。

俄羅斯入侵鳥克蘭後,大批民眾到國際投資銀行位於布達佩斯的總部外示威,抗議匈牙利總理歐爾班勾結普京。 圖片來源:Janos Kummer/Getty Images

Panyi 強調,很多事例證明俄羅斯間諜活躍於匈牙利,知情的匈牙利當局卻怠慢應對,前歐洲議會議員 Bela Kovacs 便是其中一例。他在 2014 年被匈牙利的情報機關檢舉,2017 年方被控告為俄羅斯擔任間諜,前後花了 8 年才有最終判決,人卻已移居莫斯科。Panyi 與同僚經研究後還發現,俄國黑客至少自 2012 年以來,多番入侵匈牙利外交部的 IT 網絡及內部通訊,並在入侵烏克蘭後重施故技。

匈牙利的政權核心亦被指「關照」俄羅斯間諜組織。Panyi 等人就與烏克蘭開源情報組織 Molfar 合作,揭發俄羅斯聯邦對外情報局(SVR)負責人 Sergey Naryshkin 的兒子及其家人,透過匈牙利的「黃金簽證」計劃,以 30 萬歐元購買「居留債券」及付 6 萬歐元手續費後,得以住在布達佩斯及獲神根區 5 年簽證,而其公寓被登記為一名商人的公司財產,對方與總理內閣辦公室主任 Antal Rogan 有 10 多年交情。

作為一國之首的歐爾班,更被指與普京聯繫密切。Panyi 的團隊調查後發現,匈牙利對俄羅斯化石燃料的依賴、能源領域的聯合業務,以及俄方為擴建 Paks 核電廠提供的技術和資金,都讓莫斯科得以挾持歐爾班政府。尤其是廉價能源,對匈牙利經濟模式以至歐洲供應鏈均至關重要,故合作從未受到質疑,甚至被視為匈牙利作為經濟中心的優勢之一,令歷來的執政黨皆尋求與俄保持友好。經烏克蘭一戰,歐盟與俄羅斯全面對立,匈牙利是否從中暗度陳倉,或成局勢發展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