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性侵醜聞再來,說好的公正透明依然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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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ko Rupnik 神父被指控在 90 年代侵犯多名修女,包括以「三為一體」之名,要求兩名修女與自己發生性關係。 圖片來源:Eric VANDEVILLE/Gamma-Rapho via Getty Images

天主教近日再次傳出神父性醜聞,不過指控並非來自信徒,而是修女。著名耶穌會神父 Marko Rupnik 被指控在 1990 年代初侵犯 9 名斯洛文尼亞修女。早在 2019 年 Rupnik 已就另一宗同樣涉及性行為的案件認罪,受「絕罰」被逐出教會;但他短時間內就重回教會、擔任聖職,加上教會及耶穌會種種處理手法,引起梵蒂岡新聞記者質疑

介紹,現年 68 歲、來自斯洛文尼亞的 Rupnik 是著名耶穌會神父,早年與 Ivanka Hosta 修女共同創立斯洛文尼亞社區服務組織 Loyola Community。此外,Rupnik 還是一名藝術家,歐美教堂均有其設計的馬賽克作品。但上月有意大利媒體報道,這位藝術成就獲教內人士盛讚的神父,原來去年已被 Loyola Community 的修女指控,曾在 90 年代受其「心理、身體和靈性上的虐待」。

耶穌會總會長蘇薩。直至蘇薩近日披露更多細節,外界才得知 Rupnik 在 2020 年曾「赦免同謀」與自己發生性關係的女性。耶穌會的處理手法,引起掩蓋事件的批評。 圖形來源:FEDERICO PARRA/AFP

12 月 2 日耶穌會發表聲明,承認涉及 Rupnik 的投訴已於 2021 年呈交教廷信理部(DDF),2022 年 10 月信理部基於教會法(canon law)中的 30 年訴訟時效,決定不作教規指控。聲明補充,自投訴送抵羅馬教廷以來,涉事神父已被禁止聽取懺悔、提供屬靈導引、神操(spiritual exercises),或在未經其靈職首長許可下從事公共事工。

教會法中設有時效規則(prescription),假如案件涉及未成年人,則可向教廷申請撤銷相關規則,以作提控。然而,聲明提及 Rupnik 的案件時效已過,而「不涉及未成年人」,故其侵犯修女們的指控相信不會受教規起訴。

這次風波,燃起 Rupnik 早年受絕罰處分,卻在同月獲取消處分的爭議。2019 年,Rupnik 被指赦免一名與他發生性行為而告解的婦女,干犯「赦免同謀」(absolution of an accomplice),梵蒂岡因而將他逐出教會。不過,耶穌會總會長蘇薩(Arturo Sosa)神父最近透露,Rupnik 很快就承認犯罪並懺悔,獲得寬大對待。天主教媒體「支柱」(The Pillar)則引述未證實的消息指,教宗方濟各本人有份決定 Rupnik 的赦免處分。2020 年 3 月 Rupnik 竟又獲指派負責四旬齋佈道

問題在於,蘇薩在 12 月 14 日表示,Rupnik 自「赦免同謀」一罪以來事工已受「限制」,便相否定耶穌會早前聲明所指,其事工由 2021 年侵犯修女的指控開始受限。假如採納蘇薩的新說法,則 2019 年事工已受限制的 Rupnik,何以在 2020 年高調參與四旬齋佈道?哪怕是耶穌會的說法亦有問題:今年 8 月 Rupnik 亦曾在意大利維羅納附近的 Castel d’Ario 舉辦過靈修課。

教宗有沒有直接參與任何跟 Rupnik 有關的處分,外界無從確認。但「天主教世界新聞」(Catholic World News)創辦人 Phil Lawler 相信,Rupnik 當時有可能是在教宗批准下負責四旬齋佈道。即使教宗沒有參與,另一位梵蒂岡新聞記者 Edward Pentin 相信,鑑於 Rupnik 的事工是在耶穌會宣稱實施限制後發生,因此當時教宗和耶穌會高層會士有可能知道相關指控;何況教宗還在今年 1 月 3 日私人接見過 Rupnik 。

教宗上月接受耶穌會月刊「美國」(America)專訪強調,處理神職人員侵犯指控的關鍵是保持透明。但耶穌會的 Gianfranco Matarazzo 神父就批評, Rupnik 案件的處理並不公正、透明。Lawler 更直指,「教宗的言論和他的具體行動有差距,已成為其任內常見特徵」。外界要在本月才得悉 Rupnik 的事工受限,而假如事件未有因媒體報道而浮上水面,Rupnik 的處分或根本不會為人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