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篤十六世的紅鞋子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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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有指本篤十六世的紅鞋出自名牌 Prada,但其實是由意大利鞋匠 Antonio Arellano 製作。 圖片來源:Franco Origlia/Getty Images

天主教榮休教宗本篤十六世除夕離世。與現任教宗方濟各不同,普遍評論將本篤十六世視為教會內提倡傳統信仰的保守派人物;2005 年,仍是紅衣主教的拉青格(Joseph Ratzinger)獲選為教宗之時,除了身穿代表教宗的白袍,還有一雙紅鞋,有人解讀為重拾數百年的傳統。不過,比起純粹回歸傳統,天主教新聞評論員 Rocco Palmo 對此有更多解釋。

教宗穿著紅鞋的傳統可以追溯至 1566 年,當時教宗庇護五世將教宗的法衣由紅色改為白色,帽、斗蓬、鞋則仍是紅色。不過若望保祿二世在任前間,改用了更沉實的酒紅色,直至本篤十六世繼任後又恢復紅鞋傳統。目前,來自阿根廷的現任教宗方濟各,又改為穿阿根廷鞋匠 Carlos Samaria 製作的黑色鞋

2008 年,穿著紅色皮鞋出訪美國的本篤十六世。 圖片來源:Mark Wilson/Getty Images

鮮艷的紅色有多種解讀。有人認為代表耶穌被釘十字架時腳上的血、有人認為代表過去殉教烈士的鮮血、又有指古時紅色衣服所需染料提取自稀有海螺,這種貴胄傳統由是繼承下來;另外也有人指採用紅色,是教宗將自己作為平等「世俗權威」的方式。

本篤十六世重新著紅鞋,曾引起教宗著意大利高級時裝品牌 Prada 的謠言,但他未有停止復興一些傳統衣裝。例如 2006 年,本篤十六世戴上一頂紅色闊邊羅馬帽(cappello roman),是若望保祿二世以前就已未有使用的款式。2005 年聖誕前數日,本篤十六世在每週一次的戶外露面中,亦戴著一頂自 1963 年若望二十三世離世後,就再沒教宗穿過的傳統冬季絨帽(Camauro),由紅色天鵝絨製成,帶白色貂皮飾邊,外型酷似聖誕老人帽。

不少人將本篤十六世任內服裝回歸傳統,視為其對天主教教義採取慎重、傳統態度的證據。Palmo 的看法則稍有不同。他指,若望保祿二世富有魅力,繼任的本篤十六世則內向而博學,種種深入梵蒂岡衣櫥之舉,反映了他把教宗職位置於教宗本人之前的承諾。相比若望保祿二世及方濟各將個人風格融入著裝,Palmo 形容本篤十六世像穿制服一樣穿上教宗外衣,強調自己不視教宗一職是光鮮亮麗的位階,而是領導教會的謙卑工作。

本篤十六世 2013 年卸下教宗一職後,亦不再著紅鞋,而是改穿在墨西哥萊昂(León)製造的啡色帆船鞋。「榮休教宗」名號本來就是當時的「發明」,亦沒有明確界定裝著規範。但本篤十六世最終不再穿紅鞋、肩衣(mozzetta)以及教宗的傳統飾帶,顯然是尊重、服從新教宗的做法。普洛威頓斯學院(Providence College)神學教授 Arthur P. Urbano 曾於 2013 年評論指:「悠久的教會史裡,包括了教宗的競爭,謹慎樹立先例顯得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