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yashi:中國人的多重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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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奇異女俠玩救宇宙」劇照。

多重宇宙的題材多得很,漫威現在的第 5 階段也是以此為題,但即使冠上「失控多重宇宙」副題的「奇異博士 2」,劇情和演出處理上都及不上成本相對低廉許多的「奇異女俠玩救宇宙」(Everything Everywhere All at Once)。

飾演洗衣店老板娘的楊紫瓊陷入人生低谷,在報稅限期和家庭危機的邊緣上,卻被來自平行世界的丈夫告知,自己是拯救多維度宇宙的惟一希望。在舞動假陽具戰鬥和用肛塞進行維度跳躍等的無厘頭演出背後,隱藏了許多社會主題,由華裔移民的身份、虎媽式的亞洲家庭教育、到新舊世代的價值衝突都有。

說粵語的阿公、說普通話的丈夫、加上除英語以外都很爛的女兒,每個人都在自說自話,惟有楊紫瓊能夠與所有人對話。電影巧妙地運用價值與語言的差異,以「每個角色都是一個世界」的方式,營造出多重宇宙的感覺的同時,說服觀眾為何老板娘是被選中的救世主。

老板娘是所有世界中結果最差的一個,因為所有分歧都剛好選錯。在谷底的世界中退無可退,拯救宇宙只是剛好,老板娘最終拯救的其實是自己,以及自己的家庭。在這一層意義上,台灣譯名「媽的多重宇宙」反而比較能點出主題。

電影收獲了全球的好評,剛剛還拿了金球獎的兩個獎項。楊紫瓊和關繼威分別獲得了美國金球獎的最佳女主演員及最佳男配角後,某香港楊姓局長出來恭喜說 :「香港演員在國際影壇繼續大放異彩,感到非常鼓舞。」此番言論隨即引來許多人嘲諷,明明主要角色沒有一個是香港人,局長搞不清狀況,擅自往自己臉上貼金。

楊紫瓊出生於馬來西亞,擁有法國居留權,居於巴黎;關繼威出生在越南,卻在美國加州長大。二人都有參演香港和荷里活等地的影視作品,「奇異女俠玩救宇宙」也是一部美國電影。筆者不嘗試推測二人的想法,在國際化環境下的身份認同有許多可能。但既然在多重宇宙的維度裡,連香腸手指的世界都有,那麼存在覺得自己是香港人的楊紫瓊和關繼威的宇宙,也沒有甚麼奇怪,說不定還有在香港出生的版本。

在多重宇宙的維度裡,所有人都有一個中國人版本的自己,原來楊局長才是最懂本電影的人。不知道局長觀察到的世界中,有沒有一個香港今天仍然是繁榮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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