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月 7 日,紐西蘭籍機師 Philip Mehrtens 在印尼巴布亞被武裝分離組織西巴布亞民族解放軍(TPNPB)脅持,事件至今已持續一個月。TPNPB 向 BBC 印尼表示,在西巴布亞獲承認獨立前不會釋放人質;但當地坐擁各類豐富資源,難以想像印尼政府會為毫無瓜葛的外國人而放棄。
37 歲的 Phillip Mehrtens 是印尼蘇西航空(Susi Air)機師、一名丈夫及父親;而 24 歲的 Egianus Kogoya 則領導 TPNPB 游擊隊,兩個本應沒有交集的人因政治碰頭。Mehrtens 當時正駕駛 Susi 包機,在位於西巴布省恩杜加縣(Nduga)攝政區偏遠高地的 Paro 機場降落後,遭 TPNPB 成員脅持並放火燒毀飛機,其餘 5 個巴布亞土著乘客獲釋。消息令西巴布亞問題頓成國際新聞,但其實早於 1969 年獨立投票後,當地已陷入獨立鬥爭。
不公正的獨立投票
巴布亞島東半部為 1975 年自澳洲獨立的巴布亞新畿內亞,西半部分則是第二次世界大戰後,仍處於荷蘭殖民統治下的印尼地區。當地地廣人稀,既有高山也有熱帶叢林,是 430 萬土著的居住地。在 1950 年代起,荷蘭已準備自巴布亞島西部撤軍。1961 年,西巴布亞人召開大會討論獨立,但印尼方面也開始提出主權要求。聯合國在 1962 年發起協議,計劃在 1969 年舉行獨立公投;惟印尼軍方親自挑選了 1,026 名當地領袖代表全體人民投票,且恐嚇他們若「投錯票」,就會殺死他們及家人。
在如此的虛假公投下,巴布亞西部正式併入印尼;現有西巴布亞、巴布亞兩省。巴布亞土著與印尼當局一直有衝突,戰鬥並不激烈,但武裝分子自 2018 年以來更頻繁發動致命襲擊。印尼智庫「衝突政策分析研究所」(IPAC)的 Deka Anwar 指出:「我們觀察到,當地叛亂組織出現更年輕的新領導層,他們的侵略程度更高。」
爭取獨立的,還有 Benny Wenda 領導的流亡政府西巴布亞聯合解放運動(ULMWP),2019 年宣佈成功統一指揮包括 TPNPB 在內的 3 個西巴布亞主要軍事派別,但其和平路線似乎無法發揮作用。是次事件,Wenda 就發表聲明表示,綁架 Mehrtens 的 TPNPB 特定派別拒絕了無條件釋放 Mehrtens 的要求。「泰晤士報」指,西巴布亞的黃金、銅、木材、天然氣資源豐富,但當地大多數人仍活在貧困中。像 Kogoya 這類激進路線武裝分子殘酷、大膽的表現,就吸引了其他有感希望被剝奪、憤怒的年輕巴布亞人支持。
持續多年的武裝鬥爭
除非達成目標,相信西巴布亞的武裝獨立鬥爭會持續。1996 年,西巴布亞也發生過類似綁架事件。4 名英國人、5 名印尼人和 2 名荷蘭人,共 11 名世界自然基金會(WWF)研究人員在西巴布亞省的 Mapenduma 被脅持,歷時長達 4 個月。最終 2 名印尼人、8 名游擊隊員在印尼政府的解救行動中被殺,據指當中包括 Kogoya 的一名男性親屬。
TPNPB 方面警告,如果印尼政府拒絕就西巴布亞獨立談判,將處決 Mehrtens。Kogoya 又聲稱只要印尼不動武,人質就會安全;印尼方面則表示已確認人質藏身之處,將採取「有力可信」的救援行動。在不可能以主權交換人質的綁架事件裡,Mehrtens 的命運實在難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