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沙野:以「戰狼」稱號為傲的外交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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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 年時的盧沙野。 圖片來源:路透社

中國駐法大使盧沙野近日接受法國電視台專訪時聲稱「前蘇聯國家沒有如同主權國家的確實地位」,言論一出,震驚歐洲多國,其中波羅的海三國政府同時宣佈召見中國駐當地大使抗議,令剛剛才完成訪華之旅的法國總理馬克龍(Emmanuel Macron)大為尷尬。近年,中國採取更為強硬的「戰狼外交」政策,盧沙野就是當中佼佼者,他更曾公開表示以「戰狼」稱號為傲

根據中國外交部官方紀錄,盧沙野在外交學院畢業就成為外交部科員,曾被派駐畿內亞、塞內加爾等地,當過非洲司參贊。2001 到 2003 年盧沙野首次被派往法國出任參贊一職,但很快被調回非洲司,並在 2009 到 2014 年出任非洲司司長。之後他長期在中國外交體系位居要職,在 2016 到 2019 年擔任駐加拿大特命全權大使期間,中加關係因孟晚舟事件陷入冰河期,當時盧沙野就語出驚人,批評加拿大政府「西方國家自大」、「白人至上主義」。

有傳媒指,當時加拿大甚至曾考慮將盧沙野驅逐出境,前加拿大駐中國大使趙璞(Guy Saint-Jacques)批評他的態度對解決孟晚舟危機毫無益處。但即使盧沙野的激烈言論惹起不少風波,卻依然得到中國政府器重,能操流利法文的他在 2019 年拔擢到法國擔任大使。他就任頭一年,就因為中國駐法大使館官網出現「法國養老院護理人員擅離職守,集體逃離,導致老人成批餓死、病死」的言論,被法國外長勒德里昂(Jean-Yves Le Drian)召見

2021 年 3 月,法國參議院「台灣交流和研究小組」主席李察(Alain Richard)打算訪問台灣,被盧沙野去信施壓,書信內容公開後法國社會嘩然。法國戰略研究基金會研究員邦達(Antoine Bondaz)批評盧沙野干預當地民主,中國駐法國大使館的官方推特則直稱邦達是「小流氓」(petite frappe),令輿論戰火上加油。但即使惹來一片熱議和批評,中國駐法使館仍沒有轉變態度,更發表一篇 1,600 字長文,形容法國輿論「瘋狗多」。

同年 6 月,中國官媒「環球時報」發表有關盧沙野的專題報道,形容他是第一位公開支持中國以「自衛性外交」(self-defensive diplomacy),捍衛國家利益和形象的中國外交官。他同月接受法國「言論報」(l’Opinion)專訪時指,「戰狼」在中國是褒義詞,指的是為國而戰的勇士,並聲稱「既然有如此多攻擊中國的『瘋狗』,我很榮幸得到『戰狼』的稱號,我們就是擋在祖國前面、為她而戰的戰士,就是要擋住攻擊中國的『瘋狗』的路。」他又稱污衊中國「戰狼外交」的人是「懦夫」。

西方學界曾以為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或者會改變「戰狼外交」方針,例如在 2021 年 5 月 31 日,習近平主持中共中央政治局集體學習時就表示,中國要在國際社會「廣交朋友」,努力塑造「可信、可愛、可敬」的形象。不過,後來「環球時報」引述人民大學國際關係學院教授王義桅的講法指,在國際社會維持自衛和堅定的態度,與追求可敬形象並不矛盾。而頻頻掀起外交風波的盧沙野依然居於要位,顯示中國的「戰狼外交」政策或會維持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