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安全:威脅蘇丹女性的性暴力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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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AFP

兩個月來蘇丹武裝衝突不絕,逾 1,800 人喪生、150 萬人以上流亡,還有至少數十名女性遭受強姦等性暴力。這些惡行發生在旅館、路邊甚至受害人家中,很多醫生也為之痛心及震怒。然而,多間醫院皆被洗劫及破壞,緊急避孕、預防愛滋病等藥物亦被鎖起來,令性侵倖存者難獲治療及幫助。

鑑於正規軍與準軍事組織「快速支援部隊」(RSF)激烈交戰,Zeinab(化名)在上月中帶妹妹乘小巴逃離喀土穆,在一個 RSF 檢查站被截停,要她們與車上另外兩名婦女走進一個貨倉。「我被一個男人壓在地上,以步槍瞄準胸口,另一個男人強暴我,結束後就換人。」 Zeinab 說最終 4 人獲准離開後,逃至 200 公里外的 Madani,才敢報警及入院治療。「我們不是第一個受害者,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根據蘇丹政府打擊涉及婦女及兒童性暴力的部門,衝突爆發首兩週已接獲 49 宗舉報,大多數受害人指施暴者「身穿 RSF 制服」,形容「在喀土穆沒任何女性感到安全」。聯合國婦女署駐蘇丹代表 Adjaratou Ndiaye 則指,西部的達爾富爾發生「大規模強姦」。當地人權分子 Amna 舉例,曾有一批男子被 RSF 戰士強迫性侵同行的 12 位女性,另有「婦女和女童被關押在 RSF 徵用的旅館兩三天,期間被反復強姦」。

抵抗委員會這類民間組織亦作出很多舉報,包括一名 15 歲少女在喀土穆街頭被多名 RSF 戰士侵犯,以及一批 RSF 武裝人員闖入民居輪姦數名婦女。另有抵抗委員會成員報案,指上月有 3 名正規軍衝進喀土穆一個家庭,「毆打兒子及強姦母女」。人權律師 Jehanne Henry 表示,RSF 及正規軍均曾犯下性暴力罪行。目前雙方指控彼此襲擊婦女,政府部門亦承認有「穿軍服人士」施暴的消息,惟「尚未能夠證實」。

有蘇丹女權研究人員指出,上述紀錄或許只是「冰山一角」。英國廣播公司(BBC)阿拉伯語頻道的特備電台節目 Li Sudan Salam,便接獲許多關於女性在衝突期間被強姦的信息,一名在首都執業的女醫生更顫抖著說:「我們已跟 3 名受到侵犯的女性交談,並試圖為她們提供治療,但尚有兩位受害者未聯絡上。我們不能坐以待斃,現正設法轉介這些個案到婦產科接受檢查,但問題是這裡難以取得藥物。」

聯合國人口基金指衝突爆發後,一個存放了 4.7 萬個性侵後護理用醫療包的倉庫被鎖,現時未知是哪一方所為;而上月向蘇丹港運送的 5,000 多個事後醫療包,亦無法運至喀土穆或達爾富爾。社運人士 Enass Muzamel 透露,女性只能在社交媒體的群組分享資源。「許多女性用草藥製作陰道清洗液。我還認識一名女子,她被 3 人強姦後不知有否懷孕,亦缺乏合適藥物。」

Muzamel 指出,由於墮胎在蘇丹屬非法行為,當地本就甚少緊急避孕藥和墮胎藥。蘇丹計劃生育協會代表 Limiaa Khalfalla 表示,一些逃離首都的婦女能夠通過該組織獲得緊急避孕藥,但未能說出曾向多少強姦倖存者提供支援。有匿名人士則說,部分女性準備把藥物偷運入境。「我希望成功,但要很小心,因為這犯法,被抓就要入獄 10 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