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送給北韓的熊貓,去了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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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韓阿里郎表演。 圖片來源:路透社

中國向其他國家贈送或出借熊貓,以表達善意或加強外交關係,做法最早可追溯至唐朝。中共建政後亦在 1957 年派出熊貓遠赴蘇聯,到今天不論友國俄羅斯,抑或價值觀截然不同的國家如,甚至台灣,都曾經從中國手上接收過熊貓。要數歷來收過最多熊貓的國家,則是北韓,然而當地的熊貓們如今正下落不明

1965 年,中國向北韓贈送一隻大熊貓,為繼蘇聯後第二個收到熊貓的國家,反映當時中朝關係之重要。1980 年之際,至少有 5 隻大熊貓在北韓生活。美國 NK News 翻查北韓官方媒體 2009 年一篇報道,其稱熊貓或其後代正在平壤動物園生活,又形容:「在寬敞且精心設計的遊樂場上,各種類的熊,包括我國的棕熊和大熊貓,正頑皮地聚集一起,舉起前爪接住扔向牠們的食物。」不過多次到訪北韓的新加坡攝影師潘君瀚卻指,從未在平壤動物園見過熊貓。

2017 年,平壤動物園訪客觀賞一隻鴨。 圖片來源:路透社

潘在 2016 年拍攝的動物園地圖未有標示熊貓所在,而在 2016 至 2017 年間多次前往動物園、專門從事北韓旅遊業務的少先隊旅行社(Young Pioneer Tours)導遊 Matt Kulesza,也表示未見過熊貓。根據官方媒體,北韓領導人金正恩在 2015 年仍有向動物園官員下達指示,要保護包括大熊貓在內的稀有動物。NK News 報道認為,雖然沒有明確答案,但據調查北韓的動物護理不彰、經濟能力有限,或者反映北韓已再無大熊貓。

中國在 1982 年停止贈送大熊貓出國,再於 1984 年提出租借方案,這意味著北韓過去擁有及誕下的大熊貓後代,毋須向中國繳交上百萬美元的租借費用,但照顧一隻大熊貓的開支每年亦數以十萬美元計。熊貓是世上瀕危程度最高的熊類,動物園往往要為牠們建立專門棲息場所、聘請專家團隊精心照料及研究,檢查熊貓的健康狀況、協助牠們繁殖。大熊貓飲食只限於新鮮竹子,但竹的營養價值低,每天要消耗約 12 至 38 公斤。就連發達國家英國的愛丁堡動物園,今年也宣佈基於節省成本,打算向中國歸還一對租期十年的大熊貓。考慮到北韓的經濟狀況,報道認為有鑑於繼續照顧牠們的成本太大,北韓有機會已將大熊貓送回中國。

圈養的大熊貓壽命最長約 30 年,當初來到北韓的大熊貓很可能已經老死,但卻未必能留下後代,因為協助大熊貓繁殖難度很高,支出亦很大。所以另一個可能是,初代大熊貓根本從未有過後代,牠們死亡後北韓就再沒有大熊貓。然而這說不定會是比較理想的結局,因為平壤動物園護理及條件惡劣,有機會導致大熊貓死亡。報道指,經濟不景加上與外界貿易受限,往往迫使北韓自己動手,依賴臨時設備照顧動物。過去就有未經證實的消息稱,2015 年金正恩發佈保護指令幾個月後,就有北韓自製的通風及冷卻設施故障,造成包括南極企鵝和北極狐在內數十種極地動物窒息死亡。

北韓大熊貓是否在生、有沒有後代,目前尚不得而知。曾到訪北韓動物園的瑞典動物園管理人 Jonas Wahlström 認為,在這個會放任黑猩猩吸煙而不阻止,涉嫌虐待動物的國家,動物園有意加入世界動物園和水族館協會(WAZA),部分原因是為了引進新動物。「他們多年來一直想加入這個協會,因為這是大家交換動物、在組織內獲得新動物的唯一機會。」無論動物從哪裡來,抵達這個有著全球最糟糕動物園的北韓,都難免令人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