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韓地方選舉改制,官方候選人增至兩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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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正恩在咸鏡南道地方選舉中投票。 圖片來源:路透社

兩星期前,北韓地方選舉破天荒不只得一位候選人,選民終於可以在兩位官方指定候選人之間選擇。不少評論視改革為北韓安撫人民、改善國際形象的緩衝之計,中央蘭開夏大學(UCLan)國際韓國研究所共同所長 Sojin Lim 提醒,如今金正恩高調培育女兒金主愛接班,改革真正目的或許是為接班鋪路。

8 月新法例生效,北韓選民首次在地方和區域議會選舉有多於一位候選人選擇。在初選結束後,選民便要在第二輪投票中,在代表「贊成」的綠色投票箱,以及代表「反對」的紅色投票箱,就是否支持獲勝候選人表態。

一如所料,選舉結果對國家認可的候選人絕對有利。朝鮮中央通訊社報道,候選人獲得超過 99% 選票支持,只有不到 0.09% 和 0.13% 選民分別反對地方和市議會任命。在國際的民主標準下,這種要選民變相公開投票意向的監控做法,根本算不上民主。

南韓統一部發言人就質疑,連串改革不是基於民主理念,只是北韓面臨重大經濟困境時,以民主程序做政治掩飾而已。北韓持續面對制裁和外交孤立,改革亦被視為提升國際形象的嘗試。但這改革一小步,仍然是北韓一大步。

在北韓父權社會扶植女性接班

除了選舉細節,Sojin Lim 認為我們不能忽視,近年金正恩不少高調新舉動,都與處理接班人問題有微妙關係。如今金正恩出席重要國家活動時,幾乎都會攜同一位年輕女孩現身,外界普遍相信她就是金正恩女兒金主愛。以神秘個人生活聞名的金正恩,據報擁有三名子女,曾經接觸金氏家族的 NBA 球星丹尼士洛文(Denis Rodma),在 2013 年曾提及金正恩幼女名叫 Ju-ae(譯主愛或朱愛),如今大約是 11 或 12 歲左右。

2022 年 11 月 19 日,金主愛首度在官媒「勞動新聞」公開露面,當時她與金正恩參觀導彈試射。今年元旦,金主愛再度現身北韓中央電視台,在父親攜同下檢查核彈頭。2 月份,金主愛跟金正恩出席官方活動,紀念北韓軍隊成立 75 週年。分析家正在密切關注,金主愛的存在愈來愈高調,可能意味著金正恩正為她未來接班做準備。

南韓的電視新聞片段顯示,金正恩與女兒金主愛,與北韓傑出科學家和工程師合照。 圖片來源:KIM Jae-Hwan/SOPA Images/LightRocket via Getty Images

對於金氏政權而言,扶植接班人毫不新鮮。1970 年代初,金日成已經開始培育兒子金正日,逐漸把他安放在朝鮮勞動黨與軍隊的關鍵位置,鞏固他作為接班人的地位。只不過 2011 年金正日離世來得突然,金正恩地位還未鞏固,以致接班過程一波三折。面對內部挑戰和複雜的家族結構,金正恩最終以血腥清算,迅速鞏固黨內領導地位。

汲取父親的教訓,金正恩似乎清楚意識到及早培育接班人的需要,以致金主愛年紀輕輕就公開露面。上月地方選舉前夕,金正恩高調稱女兒為「朝鮮新星女將軍」,稱號即時引起外國觀察家注意,因為 1920 與 30 年代,金正恩祖父金日成抗日就有「朝鮮新星」的外號。

然而,在北韓這個深受父權宰制的社會裡,絕大多數官員都是男性,金正恩屬意女兒而不是兒子接掌軍政黨大權,將必須要在不破壞金氏王朝的前提下,對社會與國家結構進行一定幅度的改革。Sojin Lim 由此大膽推斷,選舉改革可能是金正恩更大規模改制的先兆,背後目的,是要清除金主愛上位的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