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威夷山火 —— 危機原可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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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夏威夷州茂宜島發生嚴重山火,搜救工作進行中。 圖片來源:路透社

夏威夷山火令過百人喪命,起火原因仍在調查,「華爾街日報」報道指,夏威夷電力公司早知山火威脅,但遲遲未有具體行動,外界質疑涉及人為疏忽、當地安全措施不足造成,山火死傷是否無可避免?

四年前茂宜島曾發生嚴重山火,當時夏威夷電力公司已知道要採取更多措施來防止電線起火,甚至研究過加州減少電線引發火災的計劃。電力公司知道山火的威脅,但等了多年也沒採取行動,在此期間,只推動轉向可再生能源的發展項目。根據非牟利組織夏威夷野火管理組織的數據,島上被燒毀的面積從 1999 年的 150 英畝飆升至 2019 年的 3.9 萬英畝。

公用事業夏威夷電力公司因茂宜島火災受到連串審查,股價暴跌近 40%,標普將評級下調至垃圾級。火災原因尚未確定,但有居民所攝影片顯示,電線桿火花點燃周遭野草引發火勢,監控電網傳感器的公司報告則指,火災發生前的數小時內電力曾中斷十多次。

「華爾街日報」引述文件指出,夏威夷電力公司已在監管文件中提到電線火災的風險,2019 年底公司曾發佈有關山火風險的新聞稿,聲稱將在茂宜島和歐胡島(Oahu)安裝更厚重的絕緣導體,以降低風起時產生火花的風險,並採納技術以檢測導體與植被或彼此接觸時的干擾、在危險地區的電線桿上使用阻燃劑、考慮安裝攝像頭和其他設備來監測火災季節的天氣狀況。但事實上,公司等了數年才採取行動,文件顯示 2019 至 2022 年間,其於島上針對山火的項目投資不足 24.5 萬美元,直到 2022 年才尋求州政府批准提高費用來改進山火安全措施,而且尚未收到批准。

希臘從 2018 年山火教訓取經

安全措施不足或許是造成這次百年重大火災原因之一,另一方面,當地警報系統亦備受質疑。有評論將夏威夷山火與希臘旅遊勝地羅德島(Rhodes)進行比較,羅德島 7 月受山火影響,大批旅客及民眾需要疏散,事件中只有 1 人死亡,為何死傷數字分別那麼大?研究自然災害影響的美國專家 Costas Synolakis 撰文稱,希臘當局吸取了 2018 年山火的教訓,避免類似情況再發生。

羅德島的大火持續大約 8 天,1 日內有 2 萬至 3 萬人從 12 個地點撤離,約有 1,500 人從海灘疏散,紅十字會和希臘民防部門向撤離人士運送人道主義物資;茂宜島大火持續 2 天,約 11,000 名遊客疏散,物資嚴重不足,人們不得不自己購買所需品。

火災發生時,希臘緊急通信服務 112 發出疏散令,112 服務還包含國家綜合公共警報和警告系統,該系統會通過手機和固網電話向公眾提供緊急信息。但在茂宜島,許多人沒有提前收到火災警告,反而要靠社交平台獲取最新消息,有倖存者表示找不到任何指示。該州在 60 多年前曾推出海嘯警報和緊急警報,每個月都會測試警報器,但在火災發生、電力和通訊中斷後,沒有警報聲響起。夏威夷官員則辯稱,緊急警報是為海嘯而設,在火災中拉響警報可能反過來構成危險。

Synolakis 認為,預防或減少火災需要先進的火災探測技術,要改進緊急警報系統,加快預測火災蔓延和強度等,分析及參考世界各地其他災難級火災,方可避免災害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