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演員之死|寶塚歌劇團拒認欺凌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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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寶塚歌劇團有「宙組」成員自殺身亡,寶塚大劇場暫停公演。 圖片來源:Keita Iijima/The Yomiuri Shimbun via Reuters Connect

擁有過百年歷史的全女班寶塚歌劇團深受日本觀眾喜愛,很多日本少女夢想成為寶塚女子(タカラジェンヌ)。劇團團訓是「清純、正直、美麗」,但如其他封閉式的組織一樣,劇團同樣充滿來自層級欺壓等問題。即使今年 9 月尾,寶塚一名入團 7 年的 25 歲女演員有愛紀伊(有愛きい)疑因工時過長及遭受職場欺凌而自殺身亡,劇團事後對事件展開調查,結果仍是全盤否認組織內存在問題。

死者因為是新人演員中最資深的成員,除了自己要練習外,還要負責指導下級生、安排日程等工作。死者更在接受上級生為其做瀏海造型時,遭高溫電髮器長押在額頭上而燙傷。家屬代表律師川人博指,死者生前約個半月持續每天僅睡 3 小時,死前一個月的工時超過 400 小時,加上面對來自上級的欺凌,身心健康受創而走上絕路

劇團日前召開記者會,公佈由外部律師進行的調查結果。理事長木場健之雖為沒有處理好劇團內問題,導致死者生前身心超負荷等情況而致歉,但就援引報告,指未能確認組織內有上級生職場欺凌下屬,並澄清上級生說出像「騙子混蛋」、「毫無幹勁」等言論純屬傳聞,無法證實,至於工作時間亦比實際所指的少。劇團製作部長井場睦之更提到,死者所受的燙傷不會留下傷痕,亦沒有團員目擊事件發生經過,所以沒有記錄,甚至指被電髮器燙傷是劇團常有之事。

律師鄉原信郎接受訪問時,直指出調查並不徹底。像經營寶塚歌劇團的阪急阪神東寶集團,旗下大型商品流通公司 H2O Retailing 的外部董事就於今次起用之律師事務所擔任要職,調查因此被質疑有欠客觀及獨立。鄉原亦認為,調查小組應納入不同領域的專家,才能對事件作出深入調查。

加上 9 月 30 日事件發生到現在相隔只有個多月,寶塚就已經得到調查結果,鄉原質疑在短時間內恐怕難以深入問題、徹底查明事件發生原因及組織內的各種陋習。加上死者所屬「宙組」有 4 人退出事件聆訊,亦令報告可信度成疑。川人在聽畢報告之後亦指:「劇團完全沒有為任何一項指摘道歉。家屬方面難以接受調查結果,我們認為應再度審視事實證據。」

有數年前退團的前團員母親直指:「上級生絕對會這樣說(語言暴力),後輩即使不願意,也必須對前輩說『是』,所謂『清純、正直、美麗』,完全是空口說白話。」她更肯定地說:「絕對有職場欺凌。寶塚以指導為名行職場欺凌之實。應該由真正局外的第三者再作調查。」

劇團在 2024 年將迎來創立 110 年。劇團演員之死突顯組織內部問題,時代改變,劇團除繼承傳統外,也應進行變革。曾參與多宗過勞死案件的川人對劇團拒承認有職場欺凌存在的態度深惡痛絕,認為那是抱持「上一代,甚至上兩代的古老價值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