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大國——芬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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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 人間樂土?似乎非芬蘭莫屬。

自小接受優質教育,免受填鴨之苦,仍可學問滿懷。長大後不做律師醫師,做系統工程師同樣吃香,儲些錢再找投資,創業創新也有出路。今年起,政府更試行「全民基本收入」(Universal Basic Income, UBI),有望將這種「人人有錢分」的計劃實施到底,鼓勵人再學再試,相信問誰都羨慕。但原來這個冰雪之地,不單有錢有才還有網 —— 說的是手機無限上網。

瑞典電訊分析商 Tefficient 調查 32 個歐亞國家後,發現去年首 9 個月內,芬蘭人的手機數據用量最多,平均每月高達 7.2 GB,是第二位的南韓的兩倍,而重點是,芬蘭人會機不離手,或因上網計劃選擇多又平。全國 550 萬人,手機上網計劃卻有 1,090 萬個。調查更指,以每 GB 收費計算,芬蘭的價格最便宜,全國 47% SIM 卡都是無限數據。正用限速限量上網的你,看得牙癢癢是吧?

費用相宜固然吸引,但芬蘭人沉迷上網的原因,也許與民族性有關。他們常被視作天性內向,較為沉默寡言,開會也廢話少說。部分芬蘭人承認,與親友維繫感情,上網比通話更好。以首都赫爾辛基為例,地鐵車廂內極為安靜,乘客各自低頭盯著手機,讀新聞、查電郵或看影片,就是沒人高談闊論,與吵得像街市的港鐵相比,平和得像在天堂。

這種便於上網的環境,外人羨慕妒忌恨,當局卻憂心忡忡。赫爾辛基衛生部去年的反暴力宣傳,就把目標放在低頭族身上。宣傳片以「忽視是今天的暴力」為題,拍攝一名女童在海邊被烏鴉叼走,她的母親卻只慣看手機,對此不察不覺。廣告本想打擊疏忽照顧兒童。但在戲院播放兩周,引來大量投訴,批評影片針對手機用戶及為人母者。

當局最終跪低道歉,表示無意冒犯任何人,只是希望藉影片點出現象 —— 有些母親的「手機時間」遠多於「親子時間」,她們樂於看 youtube 上 facebook,卻甚少與子女玩耍,部分父親亦在孩子的生活中缺席。受訪者 Anna Andersson 的孩子剛滿 6 個月大,她對廣告倒不太反感。「大家頗為激動,但我認為言之有理。」她直言以往也多用手機上網,但當上媽媽後就少「低頭」了,「孩子就是戒網癮的靈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