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霧霾厲害，連中國南方各城都開始被受牽連，大家又再重新關注空氣污染的問題。上星期有一天我起床之後，發現當天香港的空氣質素處於紅色嚴重水平，呼籲老人家及小孩不要外出，家中窗戶應該緊閉起來。於是，我便走到五金舖，買了一個 3M 口罩，還提醒五金舖老闆自己都帶一個。老闆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揚，不知是對我的關懷有點覺得溫暖，還是對我走在街上帶著裝修專用的 3M 口罩而偷笑。
我帶著口罩進入地鐵站內，的確不少途人向我投以詫異目光。這些眼神，讓我想起兩年前在上海創業的時候，當時霧霾問題初嚴重，不少上海人出街帶著 3M 時，我都是以「這麼誇張」的眼神望著他們。可是，逐漸在東方明珠塔底往上望而看不見頂尖的時候，我再想買 3M 時，才發現全上海的 3M 口罩都已經被掃清光了。我被迫帶著那種探病時用的防飛沫口罩，而那些對抵擋霧霾根本完全沒有幫助。
這些強力口罩，曾經都在香港被掃個清光，就是當年 SARS 的時候，這些口罩被喻為保命神器。而在空氣污染嚴重的上海北京，同樣地，你不做好防範，小命可能隨時不保。我有個國內親戚，早些年曾到紐約唸大學，然後受聘於哥倫比亞大學做藥物研究。兩年前她決定回流中國，因為「海龜」（海外歸來）在中國吃香，賺的薪酬會更高。她回來後在上海生活了兩年，至上星期跟她見面，她告訴我準備再回去美國讀書與工作。而原因是，國內的空氣、食水和食物，讓她感覺到生存最基本的所需都有著嚴重的不安與危險。我問她，有多嚴重呢？她回答說家中的空氣淨化機，每三天隔塵網便已漆黑一片需要清洗，而且喉嚨和皮膚愈來愈差。
我說以上這些，當然不是推銷口罩，也不是強調國內空氣問題。而是有些事情，如果你明知道有一天始終會來到，你要做的不是望天打救，而是及早防範。就像當年南亞海嘯，有一名小學生跟父母去渡假，預早在海嘯來臨前，通知父母逃生。後來報紙訪問他，為何會知道有海嘯，他說教科書上有提過，當你看見水平線上有白頭浪，便要不顧一切地往高地逃生。因為水平線上那些彷彿遙遠的白頭浪來到跟前的時候，便會如十層樓般高。我想，香港這幾天的鬼天氣也分不清是陰天或是霧霾。但是，別以為那是北方的事，永遠與我們無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