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找到「開膛手傑克」真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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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甚麼要說「又找到」?這宗 19 世紀末最引人入勝的兇案「開膛手傑克」(Jack the Ripper)至今懸而未決,有關真兇的猜測沒完沒了,連維多利亞女王的孫子 Albert Victor 親王和邱吉爾的父親 Randolph 勳爵都在嫌疑範圍內。一個多世紀以來,對於這宗兇案的大量研究已經形成了專門學派「Ripperology」,不斷有人聲稱自己找到了真兇,包括著名犯罪小說家 Patricia Cornwell。

Walter Sickert 作品:夏夜(1906)

Cornwell 曾於 2002 年出版作品「兇手的面目:開膛手傑克結案」(Portrait of a Killer: Jack the Ripper – Case Closed),提出畫家 Walter Sickert 是真兇的理論,引起巨大爭議,許多歷史學者以及「開膛手學家」(Ripperologist)都斥她一派胡言。今年她再度出書「開膛手:Walter Sickert 不為人知的一面」(Ripper: The secret Life of Walter Sickert),宣稱可以證明她的理論,確實的受害者遠不止 5 人,可能多達 20,其中包括兒童。

過去 5 年來為了「破案」她已經破費 700 萬美元,包括買下 Sickert 的書桌和 32 幅作品,以及備忘、信件等檔案,並作 DNA 測試,終於發現 Sickert 的三封信件跟兇手寄給警察的信件,出自同樣手工製造的 24 開紙,有同樣的水印;兇手曾經留下過假地址「潘馳和茱迪小巷」(Punch &  Judy Lane),而 Sickert 的父親是「潘馳和茱迪」布偶的插畫師;Sickert 的一系列音樂廳速寫也可以推翻他聲稱自己案發時身在巴黎的證詞;1889 年他身在康和郡的同時,當地一家旅館的登記簿上出現了「來自白教堂的開膛手傑克」的住客簽名,並附有下流露骨的塗鴉,藝術史學家 Anna Robins 研究認為這些塗鴉正是出自 Sickert 之手。

Cornwell 稱,很多人會說這些都是環境證供,不足以證明 Sickert 就是真兇,但是「這些證據在陪審團面前將很有說服力。」Sickert 有幾幅作品在她看來畫的是開膛手的犯罪現場:譬如「夏夜」這幅畫是一個女人橫躺在床上,與開膛手的一名受害人 Mary Jane Kelly 的姿勢一樣。另一幅作品「Camden Town 謀殺案」畫了一個穿著體面的男人低著頭坐在床尾,緊握雙手,身邊躺著一個上身赤裸的女人,面向陰影。

Walter Sickert 作品:Camden Town 謀殺(1908-1909)

另一條線索是製作畫框的工匠 Joseph Gorman,此人曾於 1970 年代初聲稱自己是 Sickert 的私生子,並指 Sickert 曾向他供出犯案細節,以及幫兇是一個和皇室有關的人。1942 年 Sickert 死後,版稅都寄給了 Gorman。有關幫兇可能與上流社會,甚至是皇室有關的猜測,也非空穴來風,Cornwell 稱 Sickert 的家庭醫生正是維多利亞女王的醫生 William Gull 爵士,傳說這位醫生有份幫助兇手處理受害者的屍體。

Walter Sickert 是後印象派畫家,曾師從美國大師惠斯勒(James Whistler),題材以城市生活的糜爛以及犯罪為主,風格陰沉,有「惡魔版德加」之稱。他頗具聲名,還指點過邱吉爾畫畫,泰特美術館和國家美術館都有收藏他的作品。他對開膛手傑克的沉迷也是眾所周知,曾經將自己的一幅作品命名為「開膛手傑克的房間」,並且聲稱自己住過兇手的酒店房間。曾於倫敦皇家學會策展 Sickert 大型畫展的 Richard Shone 對 Cornwell 的推論表示難以置信:「他受到印象派大師德加的薰陶,對音樂廳,劇院和底層生活特別感興趣。他有臨摹照片作畫的習慣,僅僅據此推論他是兇手簡直是瘋狂透頂。」

但 Patricia Cornwell 對 Walter Sickert 的人格與兇手的特徵甚為吻合:他自戀成狂、反社會,富有魅力,但認識他的人都說他冷酷自私,喜怒無常。他早在童年的時候就做過三次瘺管手術,但當時醫院沒有病歷紀錄,不能確知身體部位,但 Cornwell 認為很有可能是生殖器,因而導致他性心理變態。不過此論同樣缺乏確鑿證據支持,只知他結過三次婚,並無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