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散的「家庭」,200 年後「團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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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vaagaards 美術館介紹兩幅畫作的研究過程;圖為影片 The Lost Woman With the Brown Eyes 截圖。

沒有甚麼比一家人齊齊整整更重要。17 世紀安特衛普(Antwerpen)肖像畫家沃斯(Cornelis de Vos),繪有不少全家福或家庭生活題材的作品。1626 年,沃斯繪畫了父母子三口之全家福,但後來畫作分裂成「父子雙人像」(Double Portrait of a Father and Son)及「一個女士的肖像」(Portrait of a Woman)。直至最近,丹麥 Nivaagaard 美術館與荷蘭藝術歷史學院(RKD)的合作研究,成功團聚畫中三人

「父子雙人像」是 Nivaagaard 美術館的館藏。沃斯的藝術贊助人主要來自安特衛普的資產階級,其畫作亦多反映這些家庭的和諧氣氛、擁有物質財富所展現的典範。「父子雙人像」亦不例外,富裕家庭的父親,溫柔地牽著兒子的手。不過,這幅畫的右下角隱約可見裙擺,顯然是畫中曾有一名母親,但後來被剪去。Nivaagaard 美術館顧問 Jørgen Wadum 博士,與 RKD 策展人 Angela Jager 博士,在荷蘭和弗拉芒繪畫研究項目中,決定尋找失蹤母親的下落。

翻查 1966 年丹麥國家美術館(SMK)的保護報告,學者們發現其中有照片顯示,有一幅正在清潔及修復階段、沒有框架的作品。照片可見女性部分的手臂,纖細的手指上戴著貴重戒指、袖口造工精細,女性手裡拿著一對刺繡精美的天鵝絨手套。Wadum 和 Jager 後來嘗試在沃斯的作品中,尋找類似的女性安坐肖像。他們從作品中發現一幅女士肖像,她的襞襟(millstone collar)與「父子雙人像」中的父親十分相似。這幅「一個女士的肖像」,已於 2014 年在倫敦佳士得拍賣會上售出。畫作當時的背景為深棕色,新買主 Salomon Lilian 是阿姆斯特丹的畫商,在買下這幅畫作不久,就將之清洗和修復。

畫作修復後,可見「父子雙人像」右下部分,原本畫有女性手部。 圖片來源:Nivaagaards Malerisamling/Facebook

修復過後,畫中女士身後的景觀有一排樹,加上陰沉的天空。「父子雙人像」與「一個女士的肖像」的天空背景吻合程度之高,令人相確信兩畫曾經是同一幅全家福。此外,女士的五官、棕色的眼睛,亦與兒子的肖像特徵匹配。不過,「一個女士的肖像」的畫作高度不足「父子雙人像」的一半,估計原作可能由於遭受損壞,故有人把全家福分成兩幅獨立畫作。Nivaagaard 的聲明指,分離的時間最有可能發生在 1830 至 1859 年之間,因為最早可知的分離和修剪紀錄在 1859 年;當時畫作是英國收藏家、第二代諾斯威克男爵(2nd Baron Northwick)John Rushout 的收藏,隨後「父子雙人像」被 Leroy d’Etoilles 收購,1907 年再由 Nivaagaard 的創始人 Johannes Hage 收購。

最近,Nivaagaard 美術館獲得哥本哈根新嘉士伯基金會(Carlsberg Foundation)一筆捐贈,終於成功購得「一個女士的肖像」,讓失散的「家庭」在約 200 年後團聚。館長 Andrea Rygg Karberg 表示:「這是荷蘭巴洛克藝術史,以及我們館藏的轟動消息。我們在研究中發現這幅令人難以置信的女性肖像。母親現在和她的兒子一起看著我們,他們目光是如此相似。當按照畫作最初的設想,將這 3 個對象一併注視而非彼此孤立時,他們各自都會煥發全新的維度、深度和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