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韓運動員的五指山 —— 無遠弗屆的監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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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屆平昌冬季奧運焦點,除了各項比賽金牌花落誰家外,要數北韓派遣代表團隊訪韓,並隨之而來的冬奧外交。然而,由於一般北韓平民難以出國,而對有機會出國的團體、運動員來說,出國表演、參賽之餘,或許亦是叛逃的大好時機。故平壤政府為防範到韓的各單位中有成員成為脫北者,將效法以往的措施 —— 重重監視。

兩國停戰至今六十多年,高達 31,000 名脫北者逃至南韓。是次冬奧更於南韓舉辦,可謂為有意投奔自由者大開方便之門。北韓運動員「叛變」並非不可能,且早有往跡。1997 年,冰球運動員黃寶英經中國逃至南韓;1991 年於西班牙,柔道運動員李昌壽於世界錦標賽期間尋求政治庇護,是次平昌冬奧,更集天時(運動會)、地利(南韓)優勢,脫北事件或許真會發生。

然而,早於 2006 年脫北,曾任北韓啦啦隊成員的韓瑞熙(Han Seo-hee,音譯)表示:「在如此高調的訪問活動下,啦啦隊中難以發生脫北事件。」她解釋:「無論他們去甚麼地方,都會受到監控,而且大家亦意識到,假如自己出逃,必會為仍身處北韓的家人帶來可怕後果」、「這次來韓的人亦如是,他們家人在朝鮮,政府掌握他們的軟肋。」就政府如何在韓國監視他們一舉一動,韓從編制上闡述:「每個派往國外的朝鮮團隊,均由三部分組成,包括黨員、保安(security members)以及行政人員,是次亦不例外。」一名前北韓警務人員亦表示,他亦因自己的家人仍在北韓,不敢輕舉妄動。

表演團成員,亦無一例外受嚴密監控。 圖片來源:路透社

為加強檢舉的成效,「不僅領導人員,即使團員只是發現懷疑情況,但沒有上報,亦將遭受懲罰。」在團隊的互相監視下,沒有人有獨處機會,大大減低潛逃風險。明目張膽的監視、甚至恫嚇,亦適用於運動員身上。該前警務人員則透露:「運動員將受全天候監視,不但被禁止單獨上廁所,亦有人會報告運動員曾與甚麼人交談」、「如是次北韓運動員入住的三層宿舍中,每所房間均放置多於一張床。」

除卻強硬手腕,黨對他們的「教育」亦是防範脫北的措施之一。身處國外的北韓人,面對媒體追訪,亦有一套紀律,就是微笑及沉默。韓形容:「如果是我,我會避免跟記者的眼神接觸、閉嘴裝聾。」至於北韓團隊該向外界展示甚麼形象?「政府告訴我們,我們不僅作為表演者,同時肩負誇耀領導人的責任,這是對敵人最大的精神攻勢(take the fight to the heart of our enemies)。」

即使代表團功成回國,亦不代表監控告一段落。前北韓警員指,他們將會接受審查,政府絕不因他們已回國而鬆懈。無論是運動員、啦啦隊員抑或表演者,他們將要向上級匯報、總結他們在國外所做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