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勒姆審巫案:蛋糕查案、幽靈證據、處決狗隻

A+A-
美劇 Salem 劇照。

1692 年初,英國殖美地麻省村落塞勒姆(Salem)爆發「疫症」,病者全為小孩,發作時全身痙攣、歇斯底里、失聲尖叫不能自已,當時醫生看診後斷定遭女巫施法謀害,矛頭很快指向村內地位低下、無家可歸的婦女,從 3 月 1 日起,大量女性因懷疑使用巫術被帶走審問,超過 150 名男女和幼童受牽連,最終 20 人被處死,史稱「塞勒姆審巫案」,直至 1976 年科學家查明禍端乃黑麥中的真菌麥角菌,女巫案才真相大白。

早於 14 世紀的歐洲,人們已相信超自然力量,認為女巫與惡魔交換契約,為虎作倀傷害人類,這些迷信後來亦傳入了當時仍屬英國的美國州份。英國與法國惡鬥的「威廉王之戰」後遺,加上社會貧富懸殊,天花疫症流行,又要時刻防備鄰近的美洲原住民部落襲撃,在長久緊張的時局中,村民排斥異類,也互相猜忌,丁點苗頭已足以勾起騷動。

女巫蛋糕查案法

怪病出現之初,眾人為揪出幕後女巫,無所不用其極,當中最叫人瞠目結舌的莫過於「女巫蛋糕」。根據民間傳說,只要利用將受害者的尿液加入黑麥粉、煙灰烘焙成蛋糕餵狗,便可對施法女巫構成傷害,使之痛極狂呼兇手之名。當地清教徒相信,女巫通過向受害人傳送隱形的惡毒粒子施法,這些粒子會滲入體液包括血尿,如讓狗隻吃下,等同傷及女巫本身,逼使她現形。不過沒有記錄顯示狗隻食用女巫蛋糕後有何異樣,反而是受害人病情惡化造成恐慌,人們捕風捉影,導致 3 名女性無辜被捕成為首批代罪羔羊。

獵巫一發不可收拾

塞勒姆審巫案是法庭插畫之祖。

3 名被告分別是黑人女奴 Tituba、女乞丐 Sarah Good 和鮮少上教會的 Sarah Osborne。Sarah Good 和 Sarah Osborne 否認控罪,然而 Tituba 卻為了自保而認罪,甚至供稱除她以外還有更多女巫一起服務惡魔,逼害清教徒。她的「自白」殃及許多無辜的人,而且部分人為了減輕罪責指證更多無辜的人,助長恐慌造成惡性循環。在審訊中不斷出現新被告與逮捕令,人心惶惶下有人甫被指證已倉皇逃跑,饒是如此,最終還是有多達 20 人遭到處決,另有 5 人死於獄中。

難逃處決的兩隻狗

由於人們相信女巫利用動物施咒加害他人,在審訊中有 2 隻狗被控並處死。村民認為女巫半夜綁走牠們用以施法,因此每有動物出現異常行為或傷痕病態,都會被懷疑是前夜協助女巫施法所致。其中一隻「巫狗」,因一個染病女孩指控牠企圖對自己施法而被槍斃。

法庭信納幽靈證據

今人大概會疑惑女巫蠱惑乃無稽之說談何審訊?事實上,疑兇不但被送上法庭,而且還被庭上不斷尖叫的原告輔以幽靈、幻覺、夢境等似是而非的證據控訴。受害人聲稱受幽靈和鬼怪折磨,指證「女巫」夥同它們迫害自己,這些說法最初得到法庭接納,導致不少無辜者罪成,後來牧師 Cotton Mather 及其父親兼時任哈佛學院院長 Increase Mather 去信,敦促法庭以與其他審訊一樣的原則公平對待女巫案,幽靈證據被排除後,女巫審訊才大幅下降。

直到最後一次審訊在翌年 5 月結束後,慘烈的獵巫運動才告一段落,只是批評、反思與尋求平反的聲音未有停止。由此而生的各種文藝及影視作品甚至旅遊噱頭,使這離奇又血腥的故事經過 300 多年的洗禮變奏,延續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