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月 BBC 的 Collateral 和 ITV 的 Trauma 打對台,同是短小精悍的迷你劇集,而且同樣有 John Simm 參演,要比較的話,David Hare 的 Collateral 實在高班得多。以為 Trauma 只有 3 集,故事必定節奏緊湊,原來可以發展得太快顯得編劇力不從心。
兩個男人,兩個家庭,一宗意外,在急症室結下仇怨。15 歲少年 Alex 被同學刺傷,送進急症室,父母趕至,Alex 搶救無效身亡,Alex 父親 Dan(John Simm 飾)認定醫生 Jon Allerton(Adrian Lester 飾)失職,誓要為 Alex 討回公道。
Trauma 是編劇 Mike Bartlett 繼 Doctor Foster 後的最新劇集作品,在架構上似乎也有點相似。Doctor Foster 第 1 季,女主角發現老公有外遇,由懷疑、追查,然後面對、行動,逐層打開疑團,慢慢揭開對方的真面目。看上去是幸福美滿的中產家庭,背後原來問題多多。這次主角同樣是醫生,不過由女變成男,主線也不是婚姻,但同樣可總結為一個醫生的淪陷。Dan 因為 Jon 的一個眼神,認定他是在手術過程中犯錯而導致兒子失救而死,不斷追問 Jon,Dan 不但到醫院投訴,更刻意到醫院的 café 工作,為的是要知道 Jon 的一舉一動。
Dan 是個剛失業的工人,兒子意外身亡,還有兩名年幼子女,與太太關係不佳。Jon 卻是幸福的中產,事業有成,妻子是心理醫生,女兒以父親為榜樣,志願是當醫生。Dan 在經歷喪子之痛,「敵人」卻是另一個社會階層,令他既羨慕又妒忌。有趣的是黑人家庭是中產醫生,白人家庭是失業工人,總不能說這個安排不是經過計算。這樣是否凸顯了階級矛盾或加強戲劇效果,答案似乎是否定。Dan 步步進擊,跟蹤 Jon,走近他的妻女,Jon 卻是進退失據,圍繞兩人的矛盾可以很好看。
可惜,劇情實在出現太多反駁兼令人不信服之處,只是第一集,Dan 竟然可以擅自闖進手術室固然令人驚訝,然後他又能輕易騙取 Jon 妻子的信任,是這位心理醫生不夠專業,還是 Dan 實在太攻於心計兼且演技精湛?至於另一方面,Jon 又這麼容易被騙?不是專業的醫生嗎?Mike Bartlett 這次的復仇故事比 Doctor Foster 第一季兒戲得多,欠缺鋪排、欠缺不為人知的秘密。而且到後來是否可以取回公道已不重要,只在乎醫生坦白承認自己說謊,要破壞他的完美形象。而全劇寫得最好的一句,正是 Jon 說:「Doctor lies all the time」,為了安撫病人,這是醫生的職責之一。醫生失誤這個題材的確吸引兼且夠寫實,可惜,編劇沒有在此處好好發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