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yashi:今晚睇展夜唔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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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藝術家姉咲巧舉行聯展。 圖片來源:惡之建築展/Facebook

經過神保町某間古書店,門外放著一堆藝術月刊雜誌「藝術新潮」的舊刊。翻了幾本的封面,最後拿上手的是 2012 年 5 月號的村上隆特集,該期專題內容是村上於卡塔爾首都多哈舉行的「五百羅漢圖」展。該畫在 2016 年年頭曾經在六本木的森美術館展出,筆者入場時,被放置在入口的仿村上本人的雕像嚇了一跳 —— 臉部打開,另一個一模一樣的村上臉孔從裡面探出。

圖片來源:森美術館/Twitter

村上最為人熟悉是應該是其七彩花花笑臉與骷髏頭,一幅比 A4 紙大不了多少的印畫價值數十萬港元。早年與法國名牌 LV 合作,推出一系列彩色熊貓手袋,一個的價錢足夠筆者吃幾年飯。一般人買不起也不會買,藝術品還是留在美術館,或者富豪專用的拍賣行裡。

然而,早年「反 Art Basel」的 Affordable Art Fair 終於在香港生根,提倡人人買得起、無炒價的藝術市場。將動輾千百萬的奢侈藝術市場降溫至一萬幾千港元的程度,無疑是值得歡迎的。入場者眾,有興趣又負擔得起的大有人在,但真正會買的平民大眾又有多少?寸金尺土的香港地,家裡可能連放一幅畫的空間也沒有。文化藝術可平可貴,但買或不買其實是價格外的社會問題。覺得單純把價格調低就可以鼓勵普通人買藝術品的人,與某些認為去少幾次日本就會買得起樓的達官貴人,其實分別並不大。

以「電影繪畫系列」成名的香港藝術家周俊輝,於 2012 年曾經以獨立候選人的身份,參選體育、演藝、文化及出版界功能界別議席,雖然最後仍敗給建制勢力的馬逢國。然而,筆者印象最深刻的是他其中一條政綱,與藝術文化看似風牛馬不相及的「設立標準工時」。周當時解釋道,香港地大家都早出晚歸,工時長、假期少,就算是有興趣逛展覽也有心無力,不如回家補眠。只要生活中沒有讓人去欣賞的餘裕,藝術永遠都不能夠「Affordable」。在發展藝術文化的目標上,首要任務是建立容許其生存的空間與時間。

上星期六,之前認識的藝術家朋友姉咲巧(姉咲たくみ)在青山一丁目、距離車站稍遠的某個小畫廊裡舉行聯展,會期才 3 天。他說故意不選畫廊集中地的銀座,因為想入口大一點,輪椅也可以進來。文化藝術的「門檻」並不一定是「價錢」,想讓所有人也可以進去,可能只需要一點空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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