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學就在生活,包括在公園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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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Brooklyn Public Philosophers/Facebook

一切學問皆源於生活,奧妙深遠的哲學亦是同理。就在今年夏至, 3 位來自美國 Brooklyn Public Philosophers 論壇的哲學家,來到澳洲昆士蘭的蘇格拉底雕塑公園,開張桌子擺攤檔,歡迎男女老幼提出任何問題,讓他們以哲學的方式作出解答。一個下午下來,約有 50 個身份背景截然不同的人,駐足參與一場又一場討論。大家從人類存在的意義,說到何謂正宗中國菜。天南地北,無不哲學。

坐鎮這個「問問哲學家」攤位的 3 位年輕男士,分別是哲學博士研究生 Ian Olasov、哲學教授 Brian Irwin 及哲學博士生 Vinny Andreassi。他們在桌上放了 3 個杯子:一個裝有哲學問題範例,像「美國是否民主國家?」、「如果能夠永生,你願意嗎?」等;另一個載滿哲學思考實驗,例如存在於模擬生命的機器內與存在於現實世界有否分別、一艘船若被更換全部木板能否仍被視作同一艘船;第三個則放著糖果。

當實際討論起來,話題包羅萬有。好幾個人問的都是經典題目 —— 人生是否有其意義?若然有,那是甚麼?對此 Olasov 反問:「對你而言『意義』是甚麼?是否意味著目的或設計?如是,我認為沒有(意義),而我覺得那並無關係。」他讓眾人幻想,假如外星人創造人類,並任由我們繁衍眾多,其實是拿來當食物,那麼得悉此事,會否鼓勵你活下去,並盡可能去生育更多?「不會吧。」一名女士回答:「但我會著手計劃攻擊外星人。」

Vinny Andreassi(白衫)與 Brian Irwin(酒紅衫)從哲學角度,與市民討論大小問題。 圖片來源:Brooklyn Public Philosophers/Facebook

當日約有 50 人前來談論哲學。他們有的提出很多問題,有的則是反駁哲學家的理論,其他人則仔細聆聽,間或讀起問題範例。17 歲的 Rashel Penson 是參與者之一,她直言愛讀哲學類書籍,亦有計劃選讀哲學系,但平日鮮有機會進行這類討論。這次她問 3 位哲學家,可以的話會否選擇永生。但提問不一定都是深刻,有女士表示看過一幅招牌,寫著「花地瑪的清真廚房:正宗中國菜」,叫她困惑甚久。3 位哲學家倒是能說,從「何謂正宗」談到「存在主義」。

網媒 Quartz 的記者 Olivia Goldhill 亦不甘後「問」,想知道雜亂無章是否不太道德。3 位哲學家認為,或許偏好整潔的禮儀與基督思維有關,因為後者強調清潔是純淨靈魂的反映。Irwin 還引述古希臘哲學家亞里士多德,指他曾將美德定義為在缺陷和過剩這兩個極端之間的意思。這意味著,過度的凌亂和執著於整潔,兩者均為惡習,所以較為道德的做法,是在其中取個平衡:稍為凌亂,但別太亂。

活動搞手之一的 Olasov 表示:「看到人們在做哲學實在窩心。」他直言:「如你從新聞報道中理解『人性』這個概念,那麼你會認為人們既惡毒又不講理。不過,為討論定立下哲學的框架,人們就會願意與陌生人理性辯論和互動。」而在眾多問題當中,只有這條是 3 位哲學家答得最簡潔 —— 你能花 10 秒或以下時間,講述甚麼哲學理論?Olasov 以蘇格拉底對智慧的定義,作為他的解答:「我只知道一件事,就是我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