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亞洲國家教英文,有張「白臉」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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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語作為國際語言,不少國家將之列入課程,亦會聘請以英語為母語的外籍教師授課,這為英語國家國民提供一條就業出路。然而,澳洲廣播公司(ABC)報道,有教育專家就部分不合資格人士成為外籍英語教師感到憂慮。

在亞洲,學校聘請外籍英語教師很常見,但這些教師的質素良莠不齊。根據中國規定,受聘於國內的外籍教師,必須持有大學或以上學歷、具兩年以上相關工作經驗及無犯罪記錄等等。但新華社報道指,2017 年國內約 40 萬外籍教師裡,高達 3 分之 2 不符合資格,且使用的簽證並不恰當。現時中國連同印尼、馬來西亞、越南等國家,正試圖就外籍人士「以英語作為第二語言(English as a Second Language, ESL)」的教學資格作規範。

澳洲的「對外英語教學(TESOL)」協會,為有志在海外教授英語的人士提供培訓課程。協會總監 Lynette Kim 擔心,外國人未經正規培訓,便在海外擔任教職,無論對「教師」或學生來說,均非好事。「不合格的人教英文,可能影響學生的發音、表達、組句的能力,乃至其持續學習英語的興趣。」而對這類教師來說,亦會面對壓力。「最初可能只想賺點錢就離開,但在教學中顯得窘迫、緊張,便開始生厭。」缺乏教授的能力,難以勝任工作,自然影響教學質素。

過去住在澳洲黃金海岸的 Jake Sharp,具英語教師認可資格,目前正在越南教學。他指,在越南任教師的工資很高,加上生活成本低,吸引不少像他一樣的澳洲人長居。然而他透露,越南不少英語中心聘請的英語母語人士,實際上不合資格:「他們只看外表。」「外表」指的是甚麼?Kim 及幾位受訪的教師同樣表示,海外教育機構聘請英語教師,多只因為相中其外國人面孔。

當中,擁有英法雙重國籍的 Nathaniel Kempster 便曾在中國遇到這種另類的「刻板印象」。Kempster 於 2006 年以學生簽證入境,翌日已收到幼稚園邀請到學校教學,而他當時仍未辦理工作簽證:「即使你的英語發音不地道也沒關係,『白臉(white face)』才是首要標準。」Kempster 持續教學半年,直到一日,他在課堂上被帶走,官員檢查其簽證,才揭發一切。

Daniel William Hiers 的通緝海報。 圖片來源:U.S. Marshals

至於學校為何不願聘用本國的英語教師?Kempster 的答案再次圍繞種族。「有外籍教師的學校能賺更多的錢,故即使要支付罰款,他們也不願聘請本地老師…… 在中國,西方被視為優越,只要你是西方人,他們就認為你擅長英語。」

只問膚色,不問資格,無疑降低教學質素。同時,缺乏背景審查,對當地學生以至社會造成的危害可能更嚴重。9 月初中國「環球時報」報道,一名女士在美國司法部網站發現,自己大學時代的外籍教師 Daniel William Hiers,竟位列美國頭 15 名通緝犯之一。自 2005 年起,Hiers 便因謀殺及性犯罪而被列入通緝名單。Hiers 最終亦在中國被捕

出於學習英語的需求日增,亞洲國家對外籍教師需求殷切,但不合資格者亦因此有機可乘。印尼規定,在國際學校教授英語的教師,需持碩士學歷,及至少 5 年教學經驗。隨著英語教學愈加普及,當地愈難聘請到符合要求的教師。是以,有學校會選擇「變通」。印尼文教部培訓輔導局長 Yusuf Muhyidin 指:「英語課程舉辦者在僱用教員時,出於審批時間及成本考慮,可能會試圖避開官方程序。」但他表示,這並非該局負責解決的問題:「這其實是警方的職務去立案起訴這類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