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投資葡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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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路透社

每年在二手市場上交易的葡萄酒價值,自 2000 年以來翻了兩番,估計達到 40 億美元。對比其他資產交易,這算不上是甚麼大數字,但其增速不容忽視。葡萄酒投資市場正變得更透明、更加多樣化,且愈趨主流。

富貴酒中求

投資商品往往背後有一個「故事」。投資高級葡萄酒的基本原理很簡單:歲月不饒人,卻是好酒的朋友,頂級莊園好年份的酒,一般時間愈久,味道愈佳;同時它們開一支便少一支,因此價格會隨時間推移而上漲。至少對於上等的莊園來說,理應如此。「經濟學人」報道舉例,佳士得所出售的 DRC 1988,比 8 年前上漲 126%,升幅比許多股市指數還要高。

葡萄酒投資的支持者也認為,葡萄酒幾乎獨立於股票市場,可豐富投資組合,分散風險。然而,當身處經濟衰退時期,在「財富收縮效應」下,葡萄酒投資也難以獨善其身。Liv-ex 葡萄酒 100 指數在 2008 年 9 月份伴隨經濟動盪下跌了 15%。但是洛桑瑞士酒店管理學院的兩位學者 Philippe Masset 和 Jean-Philippe Weisskopf 認為,只要你準備好度過經濟衰退期,在投資組合中加入優質葡萄酒往往能增加回報,同時分散風險 。

對於投資者而言,葡萄酒難以定價。不同於股票或房屋,葡萄酒不會產生現金流,因此它們的內在價值很大程度上取決於味道。市場追隨著主要葡萄酒評論家 Robert Parker 的味蕾,其評級會導致價格跳漲或下跌。但 Robert Parker 2013 年已退居二線。葡萄酒愛好者的角色,現在類似於股票分析員:價格通常只有在達成共識時才會發生變化。

電子科技則幫了一把。如擁有 3,200 萬用戶的評酒應用程式 Vivino,會顯示酒身的標籤及提供評價和評級。一些格價網站亦幫助比較全球的價錢。這種透明度創造「良性循環」,買家和賣家能得悉參考價格,吸引更多的葡萄酒和更多資金進入市場。

與此同時,葡萄酒投資界甚至擁有自己的交易所,如 Liv-exCaveX,提供即時報價、索引和結算服務。亦有專門管理投資者酒窖的公司,經紀人幫助買家尋找稀有的葡萄酒。資產經理則為新手提供量身定制的投資建議。

值得投資的葡萄酒基本要符合三個標準:耐存、稀缺,且最緊要夠「吸引」,起始的售價不會太低。

多年來,葡萄酒投資主要是購買波爾多葡萄酒,其在葡萄酒愛好者之間有足夠名氣,且產量適中。在金融危機之前,葡萄酒投資主要通過「集合基金」提供,基金可買入大量波爾多葡萄酒,但費用不菲。然而,資金湧入令波爾多葡萄酒價格飆升,促使業餘愛好者探索新的地區,逐步提高其他葡萄酒的價格。這反過來又吸引了一些人猜測下個可能變得受歡迎的地區。

與此同時,消費者的口味也有轉變。業餘愛好者現在喜歡更輕盈的口味,有別於頂級波爾多強勁濃厚的口味。對於亞洲買家,布爾岡的黑比諾(pinot noirs)與日本和中國的美食更匹配。自 2012 年起,中國政府反貪腐和奢侈消費的運動,亦使打算送禮的官員和商人迴避最知名的品牌,起用較不顯眼的品牌。

波爾多的主導地位因此大不如前。「經濟學人」引述 Liv-ex 的估算指,波爾多 2010 年佔貿易額達 95%,目前已下降到 59%。接下來是布爾岡,其次是香檳、托斯卡尼、皮耶蒙和 Rhȏne valley。自 2015 年以來,布爾岡價格幾乎翻了一番。這些地區的頂級莊園通常產量較少,又分成許多不同的小塊,使得每個小酒莊的酒都非常稀缺。

注意另類風險

投資者最關心的,當然是葡萄酒的上升走勢能否長升長有。「經濟學人」點出幾項投資葡萄酒要注意的因素。首先,葡萄酒有別於比特幣等無形資產,葡萄酒愛好者青睞的畢竟是其味道,如果價格持續上漲,買家數量最終還是會相應減少。

其次,葡萄酒業中一直也存在假酒問題。即使拍賣行和交易員不斷努力查證,造假仍禁之不絕,特別是針對老年人的騙局。

第三,投資必需有耐性,尤其是葡萄酒市場規模仍然有限,個別賣家通都依賴中介來尋找買家。中介商家收取保證金成為額外的交易成本,買賣的差額一般達 10%,若投資者打算短期投機,或會得不償失。總部位於英國倫敦的酒商 Berry Bros & Rudd 銷售主管 Simon Staples 提醒,計劃投資的時期不應該短於 5 年。

此外,好酒需妥善儲存。如果不將葡萄酒放在黑暗、潮濕和陰涼的地方,葡萄酒就會變質,也不宜經常移動。因此,大多數投資級別的葡萄酒都交由專業公司管理,儲存在巨大酒窖中等待下一位買家。交易時甚至可以轉換參考代碼,而不用讓葡萄酒周車勞頓。當然,服務涉及管理費,且並不便宜,在英國,儲存商一般收取每年 10 英鎊的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