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是時候廢除「一國兩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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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控克什米爾地區示威者,反對印度取消當地自治地位。 圖片來源:路透社

林鄭月娥批評目前的抗爭運動已觸碰「一國兩制」底線,為示威者扣上革命帽子。香港在有心人士操作下,會否迎來一國一制仍是未知之數。而印度控制的克什米爾(Kashmir)地區,其一國兩制地位正岌岌可危。因為總理莫迪(Narendra Modi)政府,正以糾正「歷史錯誤」為由,取消克什米爾的自治地位。

印巴分治以來,整個克什米爾地區一直陷於分裂,印度及巴基斯坦各自控制一部分克什米爾地區。在印控克什米爾,穆斯林佔多數人口,使其成為印度諸邦中,唯一以伊斯蘭教為主流的邦。克什米爾能在印度教為主的國家得以獨善其身,乃受到憲法第 370 條賦予的特殊地位,以換取當地同意加入印度之故。該條例保障克什米爾邦居民,在獨立法律體系下生活,包括公民身份、財產擁有權及基本權利。

整個克什米爾分為粉紅、淺綠、淺黃三個部分。淺綠部分由印度控制,即查謨-克什米爾邦(Jammu and Kashmir)。

克什米爾邦民享有的「高度自治」,與本港相比有部分相似之處。其中規定,克什米爾擁有屬於自己的憲制文件、專屬的旗幟及制定法律的自由,中央政府則保留國防、外交及通訊權力。中央亦只能在戰爭或受外國侵略的情況下,宣佈克什米爾邦進入緊急狀態。基於憲法第 370 條規定,來自其他邦的印度公民,無法在當地購買任何土地房產,使克什米爾人口不會被其他龐大的印度國民「溝淡」。

然而,相對高舉世俗主義的反對黨印度國民大會黨(Indian National Congress),克什米爾邦的高度自治地位,一直是以民族主義為旗號的莫迪及執政印度人民黨(Bharatiya Janata Party)的眼中釘。本年印度國會大選中,人民黨便以廢除憲法第 370 條為競選綱領之一。人民黨認為,克什米爾需要重新整合,並置於與印度地區同等的地位。4 至 5 月的大選過後,人民黨繼續執政兼獲得國民授權後,即履行其競選承諾。

英國「衛報」報道稱,儘管數十年來,克什米爾的自治實踐,因國家層面多次干預而大幅減少,「自治」本身,對當地居民而言,始終有極大的象徵意義。但自 8 月起,中央政府加強打壓,似乎要令克什米爾的自治盪然無存。有克什米爾的民主領導人遭到軟禁,包括前首席大臣 Mehbooba Mufti 及議會主席 Sajjad Lone。同時克什米爾人為主的山谷行政區(Kashmir Valley)通訊被切斷、禁止公眾集會、學校亦被關閉。

中央政府又在邦內部署上萬兵力加強控制。在網絡被切斷前,Mufti 在 Twitter 表示:「我們這些爭取和平的民選代表遭到軟禁是多麼諷刺。全世界都看見,克什米爾邦人的聲音遭禁制。選擇了世俗民主印度的克什米爾,正面臨難以想像的壓迫。」

進駐克什米爾街頭的印度安全部隊。 圖片來源:路透社

剛過去的週一,印度內政部長 Amit Shah 在一場演說中宣佈,中央政府正取消憲法第 370 條賦予克什米爾邦的自治地位。Mufti 的女兒 Iltija Javed 成功在週一晚上向「紐約時報」傳訊,訊息指:「我們覺得有股死亡氣氛正在逼近,我們被禁止離開自己的居所,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甚麼。固網電話 30 年首次切斷,即使是普通的克什米爾人,亦無法相通消息,對外面的事情一無所知。每個人都處於絕對震驚與恐慌狀態之中。」

不過,失去自治權的克什米爾邦,接下來會發生甚麼事情,也許可以預見。印度駐紐約總領事一份聲明稱,憲法第 370 條有關的限制「嚴重阻礙」對當地的投資、經濟發展機會有限,令年輕一代蒙受損失。英國廣播公司引述克什米爾人意見,認為人民黨最終將通過允許非本地居民在當地購買土地,藉此改變穆斯林占多數的克什米爾人口特徵。此外,克什米爾邦將不再擁有自己憲制文件,必須跟邦一樣遵守印度憲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