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喜兒:When They See Us —— 沒有更荒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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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集「從心看我」改編自真實事件「中央公園五人幫」冤案,除了揭示司法制度的脆弱外,更反映當時社會對有色人種的歧視;圖為劇照。

即將舉行的艾美獎中,獲得 16 項提名的 「從心看我(When They See Us)」成為 Netflix 最多提名的劇集。一宗從世紀大案變成世紀大冤案的真實事件。

1989 年 4 月 19 日晚上,一名在紐約中央公園跑步的白人女子遭到襲擊和強姦。案發後數天,警方違捕涉案人物,其中 5 名年齡介乎 14 至 16 歲的黑人和拉丁族裔少年被控偷竊、強姦、企圖謀殺等多項罪名,各被判 8 至 13 年刑期。此案命為「中央公園五人幫(The Central Park Five Case)」。2002 年,基於DNA 報告及一名疑犯自首,承認當年罪行,5 人得以獲釋。

這齣由真人真事改編的劇集,導演是曾執導 Selma、紀錄片 13th 的 Ava DuVernay。雖然只得 4 集,但每集差不多是一齣電影的長度。這宗案件揭露的是美國種族歧視與司法制度的脆弱。如果不是真實事件,這些劇情似乎很難令人信服。第 1 集已經清楚看到這是一宗徹徹底底的冤案。警察要破案,檢控只求尋找代罪羔羊,以平息社會怒憤,繼續渲染白人被害,有色人種就是犯人這種社會意識。5 位未滿 18 歲的嫌疑犯,在沒有家長和律師的陪同下,被警察威嚇並拍下了自白的錄影帶。當時受害人在醫院昏迷 12 天,醒來也記不起案發過程。而各種指紋、DNA 也不吻合的情況下,5 人最後依然被判入獄。事實上,當天晚上有 30 多名青少年在中央公園隨機攻擊路人,這 5 人也只是曾經出現在公園,最後卻變成罪犯。

劇集除了重現當年案件,更著重描寫 5 位少年的個人故事。從案發當日開始,到晚上在中央公園,然後是被捕、審訊、入獄、出獄,直至真相大白。10 多年間,他們從少年到成年,因為冤案如何破壞與家人的關係,背負著強姦犯的罪名怎樣摧毀個人前途。2002 年紀錄片 The Central Park Five 同樣是關於此案件,卻沒有引起太多迴響。大概是以個人故事出發的劇集,更容易引起共鳴。面對弱勢被欺壓、社會不公,每個人也不應置身道外,把他們的經歷,日常生活呈現,觀眾自然明白當中的痛苦。此劇的監製之一 Oprah Winfrey 也因應此劇製作了一小時節目 When They See Us Now,除了劇集幕前幕後,更邀請了 5 位當事人現身說法。

今天再看到這些極其荒謬,不公義的事件,大概會更明白人性的醜惡,制度之腐化。文明的建立不是一朝一夕,捍衛文明的核心價值,更是一輩子的事。無論在哪個國度,也不能輕信當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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