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影視界,荷里活的名字無人不知,「陣容鼎盛、天價製作」每每是其特色之一,但近日一眾幕後工作人員發起 PayUpHollywood 運動,就揭露了業內鮮為人知的苦況和薪酬過低的問題,所謂的「天價」與他們一概無關。荷里活影視業,恐怕是「表面光鮮,內裡辛酸」。
據英國「衛報」整合報道,PayUpHollywood 運動由美國編劇工會(Writers Guild of America)理事 Liz Alper 發起。事源今年 10 月初,由 HBO 短劇「切爾諾貝爾(Chernobyl)」製作人 Craig Mazin 和電影「阿拉丁(Aladdin)」編劇之一 John August 共同主持的電台節目 Scriptnotes,以「電影製作助理薪資過低」為分集主題,希望聽眾致電分享有關經歷。
其中一個大吐苦水的便是 Alper。「我現在是一名專業的編劇,但這並不意味我的生活美滿幸福,更不用說職位較低的助理。」她說:「他們的薪酬在過去的 10 年不斷被壓榨,許多人的時薪只有 12 美元(折合約 93.5 港元),這是加州的最低工資。」節目過後,她在 Twitter 發起運動,收集並公開同行的工作內容和待遇。
私人助理工作:編排行程、後期製作、聯絡客戶、會計、管理社交媒體、跑腿、照顧小孩。
待遇:週薪 600 美元(約 4,680 港元),沒有福利,沒有假期,生病也要上班。
美國娛樂周刊 Variety 隨後訪問了 1,500 名現職及前製作助理,結果顯示,93% 的人因工作壓力而感到焦慮;24% 受訪者更會利用酒精和藥物等紓壓;68% 的人需要做第二份兼職才能維持生活;還有接近一半的人在工作 3 年後仍無晉升機會等。
「幸運的是,我現在找到了一份保姆工作,收入是以前的兩倍。」曾當過 3 年半導演助理的 Brit 說。某次她在拍攝現場因交通意外受傷,需要到醫院治理,卻被告知「哦,你的醫保還沒開始呢」。最後 Brit 沒有接受治療,回去繼續工作,過不多久便因沒有合意的內部晉升機會而辭職。
被欺凌的還有劇本統籌 Joelle,她的上司曾向她丟訂書機。「當天那場戲讓他十分不滿,然後猝不及防地,他拿起一個訂書機向我丟過來,只因我剛好就坐在一旁。」Joelle 說。此外,某次聚會上,一名編劇狀似開玩笑地拋走她的高跟鞋,並要求她拾回來:「全部同事都看見了,感覺就像我不值得被尊重。」她甚至曾被要求幫老闆買毒品。「他們付了工資,便認為『我做甚麼』都是應該的。」
如今,Joelle 的情況已得到改善,劇本統籌成為工會 International Alliance of Theatrical Stage Employees 第一個、也是在同職級中唯一一個得到保障的職位。對此,Alper 認為有必要罷工:「孤軍作戰的他們往往被『用完即棄』,假如能號召他們參與罷工,整個行業的風氣會逆轉。而當務之急,就是要將這個意念傳開和引導他們。目前 Twitter 上的反應都很正面,我相信我們最終會團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