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韓有武漢肺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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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於 2 月 6 日,平壤的針織廠工人正生產口罩。 圖片來源:KIM WON-JIN/AFP via Getty Images

北韓接壤中國,面對武漢肺炎疫情威脅,金正恩果斷於上月 22 日封關。然而,亦有報道指,早在 1 月下旬,北韓可能已有人「中招」,近日亦有傳出其他北韓國民受感染的消息。剛過去的週六為北韓人民軍建軍 72 週年,卻無往常的閱兵活動。長年報道北韓新聞的記者兼作家 Donald Kirk 認為,當地有爆發肺炎的可能;假如屬實,則是一場災難。

Kirk 認為,北韓「勞動新聞」在 2 月 8 日的報道,僅表明當日是人民軍建軍 72 週年,完全沒有提及閱兵消息,肯定了北韓政權對疫情發展有所憂慮。而翻查「勞動新聞」其他文章,過去連續幾日只以「徹底預防新型冠狀病毒感染 」為題,宣傳如何「遏制傳染病」,對已有國民受感染的消息隻字未提。但 Kirk 引述南韓媒體「每日北韓(Daily NK)」內部消息指,當地不僅出現感染及死亡個案,且官方正極力向公眾隱瞞真相。

消息指,位於中朝鴨綠江邊境的新義州,已有 5 人因病死亡,而當局「已命令新義州的公共衛生官員,迅速處理屍體,並對公眾保密」。新義州與中國邊境城市丹東之間,有公路及鐵路橋樑連接,是兩國進行貿易的重要地區。Kirk 又提到,儘管北韓已切斷與中國之間的交通往來,但受感染者仍能從鴨綠江邊界其他「管道」往返走私。他認為,活在落後國度的人們,不得不越境走私以維持生活。

民眾在平壤街頭亦已戴上口罩。 圖片來源:KIM WON-JIN/AFP via Getty Images

南韓「朝鮮日報」引述其他匿名消息的報道,亦認為:「儘管北韓關閉了所有邊界,但在當地還是發生了數宗懷疑病例。疫情極有可能擴散至與中國接壤的邊境地區,那裡有大量走私或其他秘密活動。」而是次懷疑病例,便可能「與兩地走私有關」。

北韓衛生官員宋英成在電視台上向民眾宣傳抗疫,同時否認病毒已悄然入境,保證國內至今未有病例。不過,前美國資深外交官,負責北韓事務的 Evans Revere 表示:「完全不相信任何來自平壤的消息。」他解釋:「北韓公共衛生基礎設施嚴重不足、人口營養不良、依靠中國提供約 9 成貿易額,並在最近向其大量開放旅遊,不可能倖免於難。」Revere 又對金正恩率先全面封關有另一見解:「反映北韓在疫情威脅下面對真正的緊急狀態。」

美國智庫戰略與國際研究中心(CSIS)韓國研究正副主任車維德教授及 Marie DuMond,在本月 5 日發表文章,認為是次「冠狀病毒對北韓構成獨特威脅」。兩人指:「該政權與國際社會相對孤立,阻止了許多疾病由國外傳入,但其與中國邊境的多管道及頻繁旅行交流,顯然成為病毒傳播的媒介。」他們又稱:「假如北韓境內有就該病毒作報道,即可預計病毒在迅速傳播,因為這個國家無力遏止大流行。」

若學者對北韓國情的評估屬實,最近幾日出現的「徹底預防」新聞,便代表疫病已在北韓蔓延,當局即使想根除疫情,亦為時已晚。曾於美軍服役、分析北韓事務多年的 Steve Tharp 則特別提及北韓人對冠狀病毒的抵抗力。「因冠狀病毒實行的閉關鎖國,比多年來所有的邊境政策都要嚴厲。北韓領導深明此傳染病將席捲全國。」Tharp 相信,多年歷史進程加上醫療基礎設施不足,令北韓民眾抵抗力較其他人弱,故武漢肺炎出現在北韓的話,亦會比其他地方要危險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