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yashi:黃金蝙蝠 —— 日本最初的特攝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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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金蝙蝠」是一隻披著斗蓬的金色骷髏,也是日本最初的特攝英雄;圖為動畫劇照。

如果在網上搜索「日本最初的特攝英雄」,一般年表都會告訴你,這個名銜屬於某個用白布包頭的墨鏡男,即 1958 年的「月光假面」。月光假面是日本最初的「電視劇特攝英雄」,應該這樣說才沒錯,日本真正最初的特攝英雄另有其人,他叫作「黃金蝙蝠(黄金バット)」。

黃金蝙蝠的歷史最早可以追溯到 1930 年,當時他是一個紙芝居的角色。所謂「紙芝居」,是用繪畫卡說故事的傳統技藝,講故者靠打賞賺錢。1923 年關東大地震後,東京成了一片廢墟,紙芝居業者瞄準缺乏娛樂活動的小孩,靠說故事兼賣糖果而大行其道。紙芝居作家永松健夫,在 1930 年繪製了一齣講述英雄黃金蝙蝠打倒壞蛋的紙芝居故事,以蝙蝠為主題的超級英雄來說,比今天還在出版的「蝙蝠俠」還早了 9 年。

一直說「他」有點不太準確,因為黃金蝙蝠並非人類,而是一隻披著斗蓬的金色骷髏,手拿拐杖,力大無窮兼擁有飛行能力,還有其詭異的招牌笑聲。戰前的紙芝居基本上沒有版權意識,其他作家發現這個角色受歡迎後便自行繪製,衍生出無數的版本。於是黃金蝙蝠的設定亂七八糟,但這不是重點,何況紙芝居的故事都不會太複雜,觀眾只需要知道黃金蝙蝠很厲害,而且是正義的朋友就夠了,是甚麼來頭並不重要。

新映畫於 1950 年製作的電影「黃金蝙蝠摩天樓的怪人」;圖為電影海報。

1950 年,一間剛成立的電影製作室「新映畫」拍了一套「黃金蝙蝠摩天樓的怪人(黄金バット 摩天楼の怪人)」,製作了日本最初的特攝英雄,演員名單上還有當年只有 13 歲的美空雲雀,雖然應該只是客串。但電影底片已經佚失,現今只能從海報、報章廣告等殘存資料,或者從口述歷史略窺一二。例如當年戰後物資貧乏,據知連做特技的錢也沒有,黃金蝙蝠只能騎機車出場。然而因為已經遺失底片,加上當年也沒多少人看過,資料非常有限,所以當計算特攝作品時,許多人都跳過這一部電影。

東映製作的「黃金蝙蝠」;圖為電影封面。

然後,黃金蝙蝠再次出現在螢幕上已經是 1966 年 12 月,製作換成大名鼎鼎的東映,男主角是千葉真一。故事講述宇宙怪物奈索企圖用隕石破壞地球,原因是「不容許宇宙除了自己以外的存在」。一個隸屬聯合國的研究室開發了「超破壞光線炮」,能夠破壞飛來的隕石,但差一塊特殊礦石鏡片才完成。來自一萬年前的亞特蘭蒂斯大陸突然浮上水面,所需的礦石就在那大陸上。一眾研究員坐飛碟來到大陸,意外喚醒了正義使者黃金蝙蝠,於是黃金蝙蝠便與奈索展開死鬥。

我知道這個故事太多糟點,即使以 1960 年代的水準看也算不上合格,作為歷史意義的存在大於觀賞價值。當大炮射爆了隕石,黃金蝙蝠也打倒奈索,準備飛走前,他在石頭上寫下一句:「以力量征服世界者定必自取滅亡」。在戰後日本的文化環境中,這一句投射出強烈的政治色彩 —— 由一隻外部飛來的超人告訴你要乖乖聽話,征服世界是不好的。關於這一點,大家可以留意一下戰後特攝裡的主角陣營,不是屬於聯合國就是民間組織,國立的幾乎沒有。文首提及的「月光假面」主角也是個私家偵探,但有關這部分,下文再述。

順帶一提,「黃金蝙蝠」曾經在 1967 年推出過動畫,這是日本首部外判部分作畫程序到海外的動畫,而承接的是韓國的「第一動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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